第13章

幾個小時過去了,上官學津艱難地讓氣旋在周身筋絡裡遊走了一個小週天,精神也恢複了些。這時,房門被敲開了,嬸嬸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進來。

“小津啊,趁熱喝。我還幫你準備了兩塊山楂,緩緩味。”嬸嬸細心地說,“喝完藥,碗就放在這,先休息。我去收拾下飯菜,等你小叔回來就可以吃飯了。”說完,放下藥碗,用圍裙擦了擦手便又下去忙碌去了。

“謝謝,嬸。”上官學津對著小嬸下樓的身影說道。

“傻孩子,客氣啥,都是一家人。”樓下傳來了嬸嬸的聲音。

上官學津端起藥碗一飲而儘,滿滿的藥味充斥著鼻腔,很苦,很甜,很溫暖。像極了那個雨夜,山寨裡師父救他的時候喂他喝的那碗藥,一樣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一碗培元湯下肚,腹中頓時升起一團燥熱,全是氣血好像翻湧起來。上官學津馬上關了門,拿出揹包裡師傅留給自己的金銀針,按照師傅傳授的方法沿著身體的每一條筋絡,給自己行鍼,好像引領著全是血氣的運行。磅礴的藥力慢慢融入臟腑和筋絡之中。弱小的氣旋似乎吃了補藥一般,突然強大起來,沿著之前小週天的脈絡快速遊走起來。

幾個小週天之後,上官學津腹部的熱量逐漸消失,翻騰的氣血也平靜下來。他能感受到,身體技能恢複並且強大了不少。之前能感受的氣旋冇有增強,但是明顯自己感受更加敏銳和切實,在筋絡中的運行也更加順暢了些。

上官學津睜開眼,撤了身上針,感覺身體表麵似乎有些油膩,好像有一層淡褐色東西從皮膚中溢位來,有一種難聞的味道。於是,趕緊衝了個涼,換了身衣服,覺得神清氣爽,徹底恢複過來。

這時,屋子外麵傳來一聲汽笛。接著是開門的聲音,“阿琴,我回來了。學津到家了嗎?”小叔的聲音從院子傳來。

樓下,一陣陣令人垂涎的飯菜飄了上來。聞著味,上官學津知道都是地道的淮安菜。這是家的味道,他心想,便朝著樓下走來。

一大早,上官學津早早起了床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便出門鍛鍊去了。

整個臨江小區比較幽靜,望江遠眺,濃霧鎖江,一副難得的畫麵,渝川不愧有霧都美譽。山頂的涼亭周圍有些老人在晨練,上官學津找到一處冇人的空地,毗鄰江邊,就練習起師傅教的一些拳腳功夫,輾轉騰挪,經過昨天的衝擊,似乎練習起來更加順暢,一些之前做不到的動作都能順利完成,看來培元湯功效還是很不錯的。現在的上官學津感覺身體肌肉都充滿著力量。

回到小叔家,洗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嬸嬸已經準備好了早晨,白米粥,油條。

小叔已經在吃早餐了。知道他剛剛鍛鍊回來,便說道:“年輕人多些鍛鍊好,行醫救人體能也重要,現在我就明顯感覺身體老了,跟不上了。”

上官學津笑著說:“叔,你正值壯年,哪裡老啊,隻是公務繁忙,疏於鍛鍊了。”他又看了看小嬸,問道:“昨日我就發現小嬸麵色蒼白,精神有些倦怠,不知是最近勞累所致,還是已經有段時間了?”

上官津梁放下碗筷,歎了口氣,說道:“說起來,我有責任。你嬸半年開始出現反胃嘔吐,睡眠不好。在醫院做了很多檢查,我診斷為胃腸功能紊亂。剛開始用了一些護胃,抑酸藥物之後,有所好轉。可是過不多久又複發了,後來找了中醫科王老看了看,他也認為是胃腸方麵問題,診斷為泄瀉病,屬於胃腸神經官能症。吃了幾副藥,又有好轉,可是一停藥又複發。讓她在醫院療養,她又不願意。進來氣色差了很多。”

上官學津仔細地給小嬸把了把脈,從脈象來看,胃腸羸弱,生機導泄,符合胃腸神經官能症的診斷,病情不重,照理說用藥之後應該就會好,為什麼會反反覆覆,而且精氣神越來越差了。

“叔,胃鏡檢查做過冇?”上官學津小心詢問道。

“做了,也冇發現什麼,淺表胃炎其他也冇有發現什麼。”

上官學津思索了一下,跟嬸嬸說道:“這樣,小嬸您呢,每天早上煮些小米粥,要正宗的黑土地產的小米,然後加入湘北藜麥、新疆紅棗,文火熬30分鐘,熱食。先吃上一個月。我們看看效果。”

婦人仔細聽著,找來一張紙認真記下,笑著說:“好,一會我出去買。我就煩吃藥,西藥吃了犯困,中藥又太苦,小津的方法好,吃著飯就能治病。好了,你兩快點吃,不然一會要遲到了。”

吃完早飯,上官學津坐著小叔的車一起去了醫院。

車上,上官津梁再次叮囑了上官雪津一些事情,交待實習期間以學習為主,多向王老請教。王老作為渝川省醫院中醫科頂梁柱,醫術品德都冇得說,還特意囑咐他凡事不要強出頭,要遵守醫院的規定,最後處理好人際關係之類。

到了醫院,上官津梁還要參加院早會,便讓上官學津自己去中醫科報道。

上官學津來到中醫科門診時候,候診的人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似乎已經有一個診室的醫生在看診了。其他診室門開著,但是還是空的。一號診室裡一位頭髮銀白,精神健朗的老醫生正在聚精會神地診病。

上官學津看了一眼,門外的銘牌寫著:王誌明教授。於是,走了進去,靜靜地站在了老醫生的背後。

王誌民正在給一位老慢支的患者診病,老病人,每次自己坐門診都會來找自己複診。抬眼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醫院工作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一聲不吭地站在了自己身後。心想估計就是他了。

本來王誌民今天坐門診,但是一般他會參加完科室晨間例會在過來門診。昨天接到了寧康院長的電話,說著幫他們中醫科找到個人才,推崇備至,讓自己好好考究,如果有真材實料,醫院破格錄取,提拔重用。他也十分好奇,所以早早過來,見候診的人已經很多了,便讓護士開了門,像往常一樣看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