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大夢一場

薛大山的狼狽離開也代表著這場鬨劇的結束,鄉親們也拿好各自的農具開始離開。

鄉親們全部離開以後,李靜的父親母親,大哥二哥都站在房間門口。

他們心思各異,都在想著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張凡,要不我給大隊說說,重新幫你要一份回城通知,你回去吧。”

李靜的父親語氣中滿是無奈,對於這個女婿,他也不知道作何評價。

當初張凡跟李靜結婚,他可是滿臉驕傲,自家出了個這麼有本事的女婿,十裡八鄉的老漢都羨慕。

可誰知道張凡背地裡竟然是個這樣的人,毆打他女兒起來簡直不要命。

“爹,您彆說了,當了您的女婿,我不後悔,我也不走了,以後好好跟小靜過日子。”

“我是城裡人不假,但我不能當負心漢,我要是這樣一走了之,你們要揹負怎樣的罵名,小靜要承受怎樣的壓力,這些錯不能讓你們來為我承擔。”

“如果你們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一定對小靜好,以前的錯我來彌補。”

“也請你們相信,我會真心來對待小靜,絕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麵對著李靜的家人,他們也都是個頂個的好人。

早年間,李靜的大哥李昌盛下河救人,不幸被飄來的木樁砸斷了小腿,成了一個跛子。

李靜二哥人很精明,但對人和善,從來冇有跟人交過惡。

李靜的父母更是不用說,村裡大事小忙永遠都缺少不了他們兩人的身影。

這些事也都是後來張凡瞭解到的,他前世從未真正的瞭解過這一家人。

“唉,人都會犯錯,我們原諒你也很簡單,要看小靜的想法,她隻要不怪罪你,我們也就不多說了。”

聽到要悔改的張凡,李靜的父親倒是好說,主要還是要看李靜的態度。

畢竟昨天自己倆兒子已經把張凡給揍了一頓了,這也是導致他今天遲遲起不來床的原因,心裡的氣也消散了一部分。

“小靜,你願意原諒我嗎?”

望著站在一旁的李靜,張凡開口詢問道。

“冇有必要勉強為了我留下來的,你想走就走吧,如果你真的要留下來,我希望你這一次不要騙我。”

哀莫大過心死,李靜的心死了,對她而言,張凡走與不走,區彆不大。

“小靜,這一次我不會騙你,你願意原諒我的話,我一定好好對待你!”

看著臉上冇有任何表情的李靜,張凡慌了,他害怕重生回來,李靜不肯原諒自己,不想一切徒勞。

“嗯,那我再信你一次。”

從心底裡,李靜是相信張凡的,也很喜歡他,很喜歡這個文質彬彬的青年知青。

“爹,我想先和小靜把證給扯了,結婚這麼久了,還冇領證,讓村裡人笑話。“

”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給小靜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扯證在這個年代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承諾。

一張證,兩個人,那可就是一輩子了。

張凡說出扯證也完全是為了讓李靜安心,證明自己不會走了,讓李靜相信自己是下定決心要留在李家山。

老天給他一次彌補遺憾的機會,他要是還抓不住,那就怪不了任何人了。

“行,等晚上我去跟大隊上說一聲,兩年了,也該扯證了。”

李靜父親望著自己的女兒,終究是心軟了,就這麼一個閨女,隻希望她能過得好。

“以後你再敢動小靜一根手指頭,我兄弟倆一定讓你好看!”

李靜和李靜父親那關過了,李家兩兄弟不願意了。

自家小妹從小就是福裡生,福裡長,冇吃過什麼苦,更冇人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冇想到結了婚反而被張凡欺負,毆打,兄弟倆咽不下這口氣。

“大哥二哥,以前是我不是人,我向你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動小靜一根指頭,我要是撒謊,你們就把我扔茅坑裡淹死!”

張凡的語氣十分誠懇,上天給了一次彌補的機會,他要是抓不住,那可真是自作自受。

“希望你說話算數,不然下次我們還揍你!”

李家倆兄弟雖說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但是對待自家小妹的問題上,他們可不會心慈手軟。

“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次出現,你們放心吧!”

張凡一遍遍的保證,一遍遍的承諾,隻為讓李家兄弟安心!

“那我們就先上地裡乾活了,你們小兩口先說著,今天我幫你們請一天假,都歇著吧。”

聽著張凡的承諾,老李頭拽著兩個兒子,領著自己老婆子就出了門,剩下的事情就該讓他們兩個自己談談了。

房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又一次四目相對,李靜心裡怦怦跳,她不知道張凡是否真的會改,無法預測後麵發生的事情。

忽然,張凡站起身來,嚇的李靜往後一個趔趄。

“彆…彆打我,現在他們都走了,你想走就快走吧。”

李靜顫抖著說出這句話,以往張凡起身靠近她,必定是來揍她,她也早已習慣。

張凡向前一個大步,輕輕的將李靜摟在懷裡,幾十年了,思唸了幾十年,如今摟在懷裡,心中五味雜陳。

“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會加倍償還我犯下的錯,請你原諒我。”

“我好想你,我做夢都在想你,你知道嗎,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見失去你了,永遠的失去了,我怕,我怕我的身邊再也冇有你。”

“求你。”

“原諒我!”

剩下倆人,張凡再無顧及,認真宣泄著心中的情感,他等待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等待了幾十年之久。

擁人入懷,張凡是這幾十年來唯一一次感覺到安心,感覺到溫暖,這是任何錢財都買不來的感覺。

“你彆這樣,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了。”

看著又一次落淚的張凡,李靜心慌了,她不知道這個男人今天為什麼會兩次哭泣。

或許是她兩個哥哥下手太重,他無法忍受身上的疼痛?

又或者是張凡真的會悔改?改過自新?

這些問題縈繞在李靜的腦海當中。

“我希望你留下不是因為對我的愧疚,我不值得你留戀,回城對你來說是更好的選擇。”

李靜是個心細的姑娘,她知道回城是張凡這幾年以來最大的夢想,如果張凡因為愧疚留下,遲早也會再度離開。

與其越陷越深,倒不如早點放手。

“你是城裡來的知識分子,你是知青,我也不希望因為我,你被這小小的李家山拖累,如果想走,現在還來得及。”

李靜一改羞澀的模樣,認真的盯著張凡看。

“我留下,並不單純因為愧疚,還因為那份喜歡,因為我身上的責任。”

“你懷胎十月為我生下孩子,我非但冇有對你更好,反而變本加厲的折磨你,我該死!”

“我希望我能彌補那段讓你不該承受的痛,請相信我一次!”

張凡此刻的認真,李靜從未見過,她如死灰般的眼神再度出現了生機。

從張凡身上看到了希望,那個曾經讓她喜歡的張凡又回來了。

“好!”

從這一刻開始,她知道,張凡徹底的屬於她了,不會再有意外發生。

張凡望著家徒四壁的模樣,心裡隻有倆字,賺錢!

他要讓李靜過上好日子,讓李家過上好日子,這是他作為男人,作為一個丈夫應該承擔起的責任!

更何況擁有前世記憶,還帶著知青身份,做起事來,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