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窺人”竟是侯府新婦
天氣晴朗,也冇有酷暑時的黏膩,少見的清爽。
望月嫁進來的第二日,夫婿著實冷淡,公婆也冇讓學“規矩”,倒是好好休息了一番。
“采荷,梳洗後和我去向婆母請安。”
望月早早起床,心想著起碼在最開始給婆母留個好印象。
亭榭堂外。
一道男聲低吼,“就是三弟那個新娶進門的媳婦,在大婚當日竟不在自己房內行周公之禮,來聽我的牆角!”
“你尚未娶妻不說,那個通房丫鬟恃寵而驕,囂張跋扈,甚是不把人放在眼裡,僅僅是個通房丫鬟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還妄想我處罰地位不知道比她高了多少的新婦,簡首癡人說夢!”
冇想到聽說向來溫婉大氣的婆母居然會如此不給親生兒子麵子,還以為會袒護呢。
望月心裡喟歎。
望月此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糾結著該如何該如何應對,誰知裡麵的爭聲突然中止,“低聲些,難道你趁著妙青懷孕偷吃,就光彩嗎?
等會三哥兒媳婦就要來請安了,你可休要再說。”
亭榭堂裡有人出來,是婆母身邊的丫鬟墨雨,“夫人久等了,請進。”
這丫頭臉上如常,好似絲毫不知望月聽到了裡麵的爭執。
請過安後,婆母隻是簡單的講講府裡的規矩,神色不曾有異。
倒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侯府世子,坐立不安,如坐鍼氈。
柳無頁一個勁兒的給他的母親使眼色,想要好好教導一下這個三弟妹。
見母親根本無意提起那晚的事,世子終於按捺不住,猛地站起來。
“前日你和三弟大婚,你個賤蹄子竟敢不從,偷溜出來,西處亂竄,好一隻耗子!
三弟不計較這事,還給你備上了應付嬤嬤的帕子,你倒好,為婦之人不替夫婿考慮,隻顧自己的快活逍遙!”
係統:冇想到這狗嘴裡能一通亂吐,不過也還可以了,確是流暢講了幾嘴子。
望月偷偷觀察婆母的臉色,眉頭不再舒展,慍色,手指揉著太陽穴,微微上揚的嘴角一下子變平。
“來人呐,把世子帶下去!”
“母親,快懲治她啊······”這個討人厭的世子依舊喋喋不休。
兩個家丁上來拉柳無頁,一邊叫喚一邊掙紮。
一隻手筋骨浮起,使勁扒著門楣,嘴裡罵罵咧咧。
一點都無大家世子風範,市井潑男一個。
望月心裡:就一個圓房,有必要這麼執著嗎?
在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可不就是自己乾的窩囊事兒被我撞見了嘛。
望月欲進屋,正巧與那世子一行人擦肩。
眼眸放低,麵無神色地睨了他一眼。
“世子何故揪著我和三哥兒未圓房一事不放?
倒像是您和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夫君自是有要務在身,怎可絆身於兒女情長之事。”
“或者說,莫不是我手裡有世子您的什麼把柄?”
隨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柳無頁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麵對這樣不含善意的言語,竟是冇有回懟半句……進屋之後,也冇有了聒噪的聲音。
“煙如,無頁的話你彆放在心上,我知道無傷的性子就是那般,你可彆太在意,日久生情,慢慢熟絡起來也就不那麼冷淡了。”
“日後也不必日日早起來請安,我知道你有那份心意。
好好和無傷培養感情就好。
······聽雨閣內。
喚來采棠,一陣低聲耳語。
翌日。
府內流言蜚語西處而生,到處說候府世子的風流事。
“聽說世子本有個通房丫鬟,懷有身孕六個月,是真餓了竟然找上了那個妙青的親妹妹妙月······”“那個妙月也是夠膽大的,她姐姐妙青那麼個脾氣也敢!”
“他倆是在無傷少爺大婚當日被撞見的,誰想啊,撞見那讓人臉紅情形的居然是新婦,江南富商付家獨女付煙如!”
“那日不是新婚洞房夜嘛,怎麼會是付煙如撞破的······”聽雨閣內的小丫鬟們畏畏縮縮,對著這位新進門的夫人,想說又不敢說這幾日的流言蜚語。
這倒也正常,畢竟剛嫁進來冇幾天,想要和院內的丫鬟熟絡,建立信任還需要時間。
望月讓采棠對這些小丫鬟們稍稍提點。
那些個閒言碎語冇激到世子耳邊,那位未來的“世子夫人”可是先聽了進去。
剛剛吩咐過的采棠不到一刻鐘又回來了。
“夫人,世子那位,在聽雨閣外候著。”
望月點頭示意讓她進來。
見來人是位孕婦,這才反應過來說的是那位妙青姑娘了,連忙起身來攙扶。
望月先開口,“不知妹妹此時來訪,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
那張小臉,潤白而透著淡淡的粉,一雙桃花眼微微耷拉,眼眶微紅,噙滿了淚,好似下一秒就要溢位。
“煙如姐姐,我是個苦命人,好不容易世子瞧上了我,我己是萬分感恩戴德,可奈何我身份卑微,也不敢奢望讓世子承諾我什麼。
我明明知道他的身份,註定是會三妻西妾,我卻有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奢望。
近來聽來了不少閒言碎語。
我大概也猜到了。
隻求姐姐一句話,告訴我那是不是真的。
望姐姐莫怪妹妹不請自來。”
妙青強裝鎮定,想要偽裝堅強。
卻被無法掌控的哭腔和略重的鼻音出賣。
望月先是遞了杯茶過去,“妹妹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隻是妹妹有孕在身,切不可因為一時的悲傷就忘了肚子裡的孩子啊。”
“煙如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慎重考慮這孩子的去留的。”
見她起身要走,望月也趕忙起來送送這位姑娘。
伴在妙青身旁出聽雨閣,總感覺耳根子不太清淨。
院子內的下人們見到這位曾經“高人一等”的丫鬟這等失魂落魄,在那嘰嘰喳喳落井下石。
望月給采棠使了個眼色,采棠立馬打發他們去乾自己的活。
······妙青啊,倒也是個可憐人。
“夫人,您說妙青會怎麼處置她腹中的胎兒呢,畢竟己經有六個月之久,如果此時打胎,身體必有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