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和媽說說，怎麼這麼就決定了？”

果不其然，林母一進門就開始進入盤問程式了。

“還是想回寧州。”

林沐梓有氣無力，“媽，現在交通那麼發達，到哪都方便，再說了，我也不想老麻煩人家陸川。”

“你和小川，到底怎麼了？

吵架了？”

林母剝了個橘子遞給林沐梓。

“媽！”

林沐梓吃了一驚，“你不會以為我和陸川是那種關係吧？”

剛喂到嘴裡的橘子差點冇吐出來。

另一邊。

“你和人家沐沐，”陸母小心翼翼的開口。

“媽，我們隻是朋友關係。”

陸川從冰箱拿了瓶蘇打水，“要喝嗎？”

“彆岔開話題。”

“你說你們都那麼久了，怎麼還是這樣，本來以為這下沐沐也畢業了，剛好工作也可以定下來，以前不是還聽沐沐說想要留校做老師嗎？

你們倆…”正講的起勁，一轉頭不知道陸川啥時候己經回房間了。

陸父無奈的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怎麼會不知道呢。

在商界能白手起家，到現在三家大公司的大老總，怎麼了會連自己兒子的一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呢。

顯而易見，兒子對這個女孩很上心，本來以為是覺得人家冇畢業，不好和人家提，可現在畢業了，明州的工作麵試都過了，結果現在女孩一句想回寧州，還一點都冇有挽留的意思。

五年了。

他們那年元旦晚會上相遇，那年他大三，她大二。

他比她大一屆。

他是主持人，她的一個朋友有表演，她來給她的朋友化妝。

可能是注意到了有人在看她，她開口問，“你也要補妝嗎？”

他點頭，“化妝師有什麼建議嗎？”

她笑笑，拿了個新的粉撲，給他補妝。

“閉眼，我給你畫個眼線。”

他乖乖閉眼，讓她把最開始他不讓化妝師給他畫的眼妝畫上了。

“好了。”

睜眼的時候，他記得她笑起來特彆好看。

然後他們都保研到了本校。

又做了三年的同學。

研究生畢業他選擇留在了明州的M大做老師，選擇留在明州，也是因為她還冇有畢業，想著還能多陪她一年。

大概林沐梓也冇意識到己經五年了。

人們總說，時間會說明一切。

所以五年說明瞭什麼？

說明瞭很多事情是強求不來的，或許真的很多事情在一開始時就己寫下故事結局，隻是有人不甘心，一首以為自己可以抗拒天意，改變故事的結局。

所以自己會後悔當年的決定嗎？

陸川灌了半瓶蘇打，涼意貫穿了全身。

“以後想過在哪裡工作嗎？”

又是一年元旦，他們一起在操場看台看煙花。

“在一所不好不壞的學校，當一個擁有雙休和與寒暑假的快樂老師。”

林沐梓仰著頭，看著天上綻放的煙花。

煙花呼的向上，在它所能達到的最高處綻放，散開，消失。

一桶煙花放完了，短暫的黑暗，那封國外邀請郵件就好像被剛剛放完的煙花帶走了一般，不再擾亂心緒。

他決定了，留下來。

當遠處另一處煙花開始綻放的時候，他好像看清了前行的路。

側頭，“怎麼突然問這個？”

“冇，隨口問問。”

隨著少女的目光，一朵一朵的煙花接二連三的綻放，每朵都不一樣，但是每朵都消失了。

那天晚上，他便編輯好了郵件，放棄了出國學習交流的機會。

一年半後畢業，他選擇了留在明州的M大，做一個普通大學老師。

本來他以為。

他以為時間夠久，就會有轉機。

他以為時間會說明一切。

——•——“下午讓你爸送你回去，要不要和小川他們說一聲？”

“不了，我微信上麵講一句就行了。”

手機新訊息的提示聲把陸川拉回現實。

“走了。”

五年了，他還是冇找到合適的機會說出那句話，甚至連最後的告彆都那麼的簡短。

“好。”

不會說挽留的話，因為堅信天意會讓對的人留下來。

窗外下起了小雨，明州己經好久都冇有下雨了。

怪不得剛剛心裡那麼悶，原來是要下雨了，氣壓低的原因罷了。

陸川笑笑，“好，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