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嬸您也知道,秋闈是朝廷挑選人才的途徑,其中免不了生出些醃臢事,當今聖上又最是憎惡門路之徒,若是有人想藉此機會陷害二叔,二叔不免在聖上麵前失了信任。”

葉氏聽魏柔這麼說,連連點頭。

“這麼說來,這個差事還是不要得好。”

魏柔點頭:“更何況二堂哥今年也要去參加秋闈,二叔理應避嫌纔是,或許聖上是為二叔考量纔有此舉。”

葉氏聽到這裡,心頭豁然開朗。

“等你二叔回來,我同他說說這事,或許能讓他高興些。”

魏柔臉上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她並不這麼想。

她隻是個小輩,都能看出這其中的端倪,二叔身居高位多年,應當早就看出來了。

或許這當中還有彆的事。

不過葉氏的心結也算打開,後麵有了睏意,魏柔便識趣地起身告退。

晚間魏忠良下朝歸來,魏柔已經將清熱去火的羹湯做好,呈上了桌。

魏忠良原本沉著臉,一聽說魏柔回來了,又見到她還給自己熬了湯,沉鬱的神色驟然消失。

他無奈歎氣,“你大病初癒,折騰什麼?”

話是這麼說,還是坐下來,先嚐了幾口魏柔遞過來的湯。

果然清涼,胸口怒氣消散了不少。

“柔兒在外許久,掛念二叔,想和二叔賠罪,這才親自做了這道湯,請二叔不要責怪。”

魏忠良又氣又笑。

“我責怪你什麼?還不快快坐下一起吃。”

葉氏在這時從連廊上轉過來,笑著說:“柔兒啊,你二叔這是擔心你,你可彆誤會了。”

魏柔又起身行禮,這才和葉氏一道坐下。

說起來偌大的魏國公府也冷清得很。

魏忠良膝下兩個兒子,是雲字輩的,長子魏雲行,早幾年中了進士,在翰林院擔職,平日裡也鮮少回來。

次子魏雲賢,和魏柔關係最為親近,隻是這兩年都在發奮備考,在國子監讀書,一年才能回來幾趟,見不到幾回。

平日裡,魏柔便陪著兩位長輩說說話,當女兒養了。

葉氏同魏忠良提起下午魏柔說的事,魏忠良的神色果真比前幾日要好些,他長歎一聲:“你這婦道人家又懂什麼?這些事我也知曉,隻是君心莫測,到底不如從前。”

說著魏忠良又看了魏柔一眼,眼中閃過了一抹晦暗。

等魏柔回房休息以後,魏忠良才同葉氏提起來。

“你可知前幾日聖上對我說了什麼?”

葉氏自然不知。

“聖上提起京城幾位風頭極盛的少年郎,問我是否屬意。”

葉氏一驚:“聖上這是……”

魏忠良:“前不久柔兒才與顧將軍解了婚約,如今聖上卻又問起柔兒的婚事,想必聖上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可依柔兒現在的情況,妾擔心她對此心生牴觸,一次毀約已經觸怒龍顏,若是第二次……”

魏忠良也是煩躁不已。

“我便是因為此事才頭疼,聖上既心中有了人選,將我從秋闈裡摘出來也在情理之中,隻是要拿柔兒一生的幸福做交易,我不答應。”

“可是老爺,聖上為什麼獨獨瞧上了咱們魏府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