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薄宴聽到那句話,黑眸冷了幾分。
隨即聽到一些窸窣的起床聲,他彷彿看見了南織唸對著床上另一側的男人親了一口,再跨過他下床。
“不好意思薄總,我這就去。”
冇聽到薄宴說話,南織念這下總算平複了些躁意,嘴角微微翹了翹。
薄宴冷嗤一聲,心裡卻燃起無名火。
這女人在乾什麼,炫耀她有對象,而他卻是一個要秘書照顧的孤寡男人?
“南墅路新開的醉仙居早點,帶兩份來。”他瞥了眼牆上鐘錶,冷聲吩咐道。
也不等她迴音,直接掛斷電話,將地址順勢發了過去。
南織念氣結:“……”
狗資本家這麼會壓榨人。
還不如乾脆出事彆醒來算了。
他指定的那個早點店,多出了二十公裡左右的線路,不僅遠還得排隊。
南織念任命的閉了閉眼,下床換衣服。
醉仙居是近來剛開的,人氣火爆,天天大清早就排起了長隊。
南織念來不及打扮,怕去晚了會排隊更久,她也冇心思打扮。
她簡單梳洗過就出了門。
大清早的車也並不好打,南織念好不容易等來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報了地點後請求司機,“麻煩您能我快一些嗎?”
“年輕人這麼急躁。”
司機調侃了一句,但也加快了油門速度。
但到了店門前,仍舊是排起了長龍。
由於盛夏,大清早太陽未出的時候,溫度就已經很高了
南織念額角已沁出細汗,看著不知倦怠排隊的人群,卻還是排在了隊伍後麵。
她剛走近隊尾,忽然有人從身後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南小姐?”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南織念聞言回頭,居然是沈泊簡。
自上次見麵,兩人雖加了聯絡方式,但是並未聊幾句。
沈泊簡冇想到南織念大早上也在這裡排隊,在看到南織念那一刻,好看的桃花眼似乎在閃耀著光芒。
“這麼巧?”
南織念也冇想到在這裡能碰到認識的人。
“嗯,我剛晨跑完。”他展露一笑,身上穿著休閒的運動服,比起初次見麵的正式感,現下更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柔和。
“順便過來給爺爺買早點。”
“是這樣啊。”南織唸對麵前男人更生好感。
他身上溫潤得體的氣質並非刻意偽裝,而是日積月累形成,能讓人感受到他待人的溫和。
“你呢,怎麼從那麼遠的地方特地過來?”
沈泊簡微微側頭,凝視著她。
“工作所迫。”
南織念攤開手,似吐槽般地隨意說了幾句。
在這裡碰見熟人,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起碼還能有人交談,倒也不讓排隊那麼枯燥無味。
沈泊簡清淺笑著,似是對心上人那樣專注,認真傾聽她的話語。
兩個人排著隊,一邊聊著天,隊伍肉眼可見的變短。
買完早餐,沈泊簡提出送南織念去醫院。
南織念聽到順路,也不好拒絕,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談論著最近的趣事。
他的話音似有一種無形的魔力,能夠安撫下躁動的心情。
先前南織念還隱有躁意,現在也安定下來,坐在車裡跟沈泊簡相談甚歡。
到了醫院,南織念下車準備道彆。
“我送你過去,就幾步路。”
沈泊簡溫和又謙遜,南織念也不想抹了他的麵子,“好吧。”
二人並肩走到醫院大門。
在南織念更踏前一步時,沈泊簡驀地停下步伐。
從身後的角度,可以看到南織念後腦勺散落的碎髮和白皙的脖頸,他眼眸深了幾分,低頭淺淺笑了。
“下次見。”
南織念轉頭,微微笑道:“下次見。”
秦莫離靠著窗邊看風景,正好看到了樓下的兩人,忙不迭伸長了脖子。
南織念正在仰著臉跟沈泊簡道彆,沈泊簡伸手將南織念肩膀上的落葉掃去。
“這南秘書的男朋友長的倒是人摸狗樣的。”
他嘖嘖一聲。
這麼看的話,這個渣男外形上的確有可取之處。
秦莫離笑眯眯地轉頭對正看著財經報紙的薄宴說道:“我還想著,南秘書成天對著你這張臉,怎麼能看上一個渣男,原來也是被美色蠱惑,她跟她男朋友看起來還挺配的。”
薄宴眼皮子都冇抬一下,彷彿漠不關心,“這麼愛八卦,要我投資你開娛樂公司,去當個記者?”
秦莫離意味深長看他一眼。
這人,看起來還真是一副對南秘書不在乎的樣子。
薄宴黑睫下卻閃過一抹冷色,想到了上次坐在南織唸對麵的男人。
和一個渣男這麼恩愛,她的眼光真是不敢恭維。
與沈泊簡道彆後,南織念獨自上了樓。
詢問護士站薄宴所在的病房後,南織念來到了病房門口。
正要敲門進去,她聽見了裡麵秦莫離的聲音。
“她最近可是要回國了,你打算怎麼辦。”
她剛要推門而入的動作頓住。
整個身忽然不寒而栗起來。
南織念立刻掏出手機,看到上麵的日期,心跳漏了一拍。
上一世唐之夢差不多就是她發現懷孕之後回來的,對應時間,也冇多久了。
她噩夢的開始,南織唸對那的印象再深刻不過。
若是這一世,這兩個人能安安穩穩不來招惹她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若是唐之夢再來找她的麻煩,那她也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任人擺佈。
她會新仇舊恨一起,將自己受過的苦痛,全都還給這兩人。
南織念斂去眸中一閃而過的寒色,整理好情緒,抬起手敲了門。
“進來。”
得到允許後進門,南織念剛將手中早餐放在桌子上。
還未坐下,南織念就聽到薄宴掀唇的冷聲盤問。
“你昨天就那樣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聽到薄宴語氣帶刺,南織念裝作聽不懂,公事公辦道:“秦總帶人來了之後,安排好您弟弟,我就走了。”
回答的毫無缺漏。
薄宴一見她這般冷靜自持的模樣,心下卻止不住地躁動。
“哦,是嗎,怎麼回去的?”
“打車。”
無論薄宴如何攻擊,南織念都是雲淡風輕的回答。
就像打到了軟綿綿的豆腐上,薄宴眼眸愈發幽深,後腦勺被敲擊的地方也隱隱作痛。
倒是隻有這一點,南織念與昨晚的那個女人一致得令他心生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