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世的種種曆曆在目,南織念不願和薄宴有太過親密的接觸。
回舞會的路上,南織念琢磨著要如何才能讓這支舞快點兒結束好。
看南織念神色凝重,如臨大敵,聯想到剛纔她同沈泊簡跳舞時言笑晏晏的模樣,薄宴心裡越發不是個滋味,腳步也快了幾分。
南織念忙了一天,此時又穿著細高跟兒鞋,幾乎要跟不上了。
好在舞會就在前方,她緊跟幾步,總算是冇落下。
看薄宴回來,蘇曼禮立馬迎了上來,兩人離開的這會兒功夫,她拒絕了諸多男人的邀請,就是為了能和薄宴共舞一曲。
“阿宴。”
蘇曼禮笑著伸手,卻被薄宴直接無視。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南織念,在南織念和他目光相接的瞬間,伸手將人拉了過來,摟著她的腰,進入舞池中央。
伸出的右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蘇曼禮訕訕的收了回來,看下舞池中央的眼神,多了幾分怨恨。
這支舞曲剛剛開始,南織念實在不願意同薄宴跳完,心思都在躲避上,冇兩分鐘便踩了薄宴幾腳。
細細的高跟鞋踩在腳上,即便是南織念身輕如燕,也疼的不輕,薄宴微微皺起了眉頭。
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察覺了她的心不在焉,薄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她的思緒帶回。
“若是跳不好,就一直跳下去。”
南織念低著頭,不去看他,剛纔的瞬間她已經有了主意。
又跟著跳了兩步,南織念身形一歪,低聲驚呼,向旁邊倒去。
感受到手上的分量加重,薄宴一把摟住南織念,纔沒讓她摔倒在地。
“怎麼?”
“扭到腳了。”
南織念推開薄宴的手,緩緩的蹲了下來。
她捂住腳踝,神情痛苦,餘光卻是在觀察薄宴的動作。
薄宴神情冷漠,打量著南織念,一言不發。
看他如此表情,南織念心裡咯噔了一聲,該不會是被髮現了吧?
可這戲已經演到這兒了,無論如何也要繼續演下去。
咬咬牙,南織念緩緩的站起身來,試圖挪出舞池。
薄宴臉色陰晴不定,目光在南織唸的腳踝上打了個轉,最終還是走過來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南織念雖然不情願,可顧及到自己的短裙與薄宴的脾氣,還是由著他將自己抱到了車裡。
將南織念放在副駕,薄宴伸手去脫她的鞋子。
“薄總,”南織念一驚,想先一步按住了鞋子。
“怎麼?裝的?”
聽著他陰陽怪氣,南織念也來了脾氣。
“一點小傷,就不勞薄總費心了。”
“哼,”薄宴冷哼出聲,“真是冇出息,為了一個人渣,下自己頂頭上司的麵子,是以後不打算在這行混了?”
男朋友?
南織念愣了一下回過神來。
感情薄宴是把沈泊簡當成她男朋友了。
這人眼光還真是毒辣,不過是一麵之緣,戴著麵具都能把沈泊簡給認出來。
將計就計,南織念順著薄宴的意思往下說。
“您確實是我的頂頭上司,可我已經遞交了辭呈。至於我的男朋友,我打算退居幕後,支援他,自然是他更重要一些。”
這話成功的點燃了薄宴的怒火,他攥緊拳頭,剋製著自己的沖天怒氣,壓低聲音,道,“滾。”
聽到這個話南織念如獲大赦,可還不忘把戲演完,捂著腳踝一瘸一瘸的下了車。
看她如此,薄宴有些後悔,但隨即想到剛纔的話,又冷下心來,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等薄宴走遠了,南織念站起身來,抖抖精神,回到舞會,將自己的常服換了回來。
襯衫被她撕破了半截,這會兒穿上勉強能蓋住腰身,不過好在還有西裝外套。
這麼一番折騰已經是深夜了,各個打車軟件用了個遍,南織念是一輛車都冇有打到。
翻出地圖看了到酒店的路程,雖然不是很遠,可她穿著高跟鞋,要走回去,估計也不大可能。
“南小姐。”
正為難間,和煦從聲音從頭頂響起,南織念抬頭,見沈泊簡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麵前,身後是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沈先生。”
南織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起身同他打招呼。
沈泊簡親眼看著薄宴將南織念帶領舞會,此時南織念獨自在此處打車,八成就是被薄宴給拋下了。
“如果南小姐不嫌棄,我送南小姐。”
夜已經深了,第二天還有合約要談此事,南織念也顧不得客氣,點頭應下,上了沈泊簡的車。
“南小姐。”沈泊簡緩緩發動車子。
“你的業務能力在內聞名,辭職之後歡迎來我公司,不管是待遇還是職位都好商量。”
兩個人是相親認識,知根知底,稱讚南織唸的能力也並非是沈泊簡客套。
“既是如此,先謝過沈總的賞識。”
以南織唸的實力,無論是在自己擅長的珠寶行業繼續開拓,還是回家繼承家族企業,哪條路都比給人打工來的合適,這話不過是客套話了。
沈泊簡在商場沉浮多年,自然能聽出話裡的意味,這個話題淺嘗輒止,冇有再繼續下去。
酒店距離並不遠,開車也冇幾分鐘就到了。
南織念下車,不免要在車前同沈泊簡客套兩句。
兩人的一舉一動被坐在前麵車裡的薄宴看了個清清楚楚。
旁邊冇有彆人,薄宴冷下眼眸,拳頭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
讓她去找男朋友,馬不停蹄就回去了。
看來這兩個人感情的確深厚的很。
怒火中燒,薄宴摔門下車,回酒店拎起行李退了房,揚長而去。
客套幾分鐘,南織念回到房間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連帶自己的行李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到前台詢問,南織念才知道薄宴已經在幾分鐘前退了房。
想到不用再跟這個煞神共處,南織念鬆了一口氣。
薄宴既然走了,那便是出差結束了。
翻翻隨身攜帶的手包,好在身份證和充電器都在,想要回家也不是難事,她徹底放鬆下來,
這一次看來是把薄宴得罪狠了,怕不是回去便能夠拿到他簽了名的辭職報告。
接下來的時間,她可以陪伴家人,彌補前世的遺憾。
車開出去半路,薄宴瞥一眼安靜的手機,冷笑一聲。
這兩人倒是卿卿我我得足夠久。
若是回了酒店,南織念至少應該打個電話過來問問情況。
說不準,已經另開房間去了。
想到這,薄宴微怒的神色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他不應該對一個有主的秘書這麼上心,她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