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織念之所以不想和薄宴參加今晚的聚會,一是想儘可能遠離他,二也是知道今晚薄宴要做什麼。
前世的今天,薄宴就是去找麻煩的。
那個給薄宴下藥的人,就是今天聚會要見的。
薄宴現在還在懷疑她,南織念不想再多暴露什麼,可惜避無可避。
換完禮服,南織念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女人麵色紅潤,肌膚柔白,綢緞禮服更襯得皮膚吹彈可破。
前世的她身心備受折磨幾年,骨瘦如柴,毫無氣色,二十幾歲的年紀看起來像四十歲。
現在的她,眼裡卻是有光彩的。
遠離男人,長命百歲。
內線電話又一次響起,打斷了南織唸的思緒。
那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好了嗎?好了就過來。”
“好的薄總,這就來。”南織念拿起隨手包,就去了總裁辦公室。
“還不錯,就是缺了點靈氣。”薄宴在南織念進門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後,聲音平淡,似乎在談公事。
說罷不等南織念回話,薄宴修長的手已叩緊手機,再次撥通了電話:“嗯,把那條項鍊送過來。”
南織念:“?”
薄宴似是冇空與她交談,起身進了總裁休息室。
她心裡還來不及暗忖太多,聽到門口傳來動靜。
“薄總,可以進來嗎?”門口傳來敲門聲,以及助理方圓的聲音。
南織念轉身去開門,將方圓迎進來。
“薄總在休息室換衣服,有什麼事?”
聞言方圓像是聽到了什麼八卦一般,整個小臉全是一副我懂我懂的笑意,甚至在南織念說出換衣服時,已經捂著嘴偷笑起來。
南織念一看就知道她是誤會了什麼,蹙起秀眉,啟唇反駁,“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是她剛起頭,就被方圓自以為是打斷。
“哦~冇事冇事,這是薄總要的項鍊,南秘書記得給薄總。”
說罷方圓快步離開,再出門時又轉頭看向南織念,露出一個笑容。
“我看好你哦!”接著帶上了門。
南織念:“……”
她是還想解釋清楚,可惜根本冇有解釋的餘地。
低頭看著方圓遞給自己的盒子,是一個絲絨盒子,隻看盒子都覺得價值不菲。
“送來了?”薄宴在休息室就聽見外麵的動靜。
他邁開長腿,出了休息室,一套經典款深灰色西裝被男人穿出了走秀的感覺。
“嗯。”南織念順勢將手中盒子遞過去。
薄宴看著她,並未伸手接,漫不經心地戴上袖釦,“拿給你的,打開戴上試試。”
南織念再一次低頭看向手中的盒子,卻是不想承他的禮。
他似是看穿她的內心,薄唇微動,“彆多想,這是公務上所需,不是給你的禮物,用完再還回來。”
聲色薄涼,不帶一絲情緒。
聽他都這麼說了,南織念也乾脆地收下。
鑽石璀璨的光,隨著盒子打開,映進南織唸的眼睛。
那是一串設計考究,鑽石切割十分完美的項鍊。
南織念雙指撚起盒子中的項鍊。
修長白皙的手卻伸了過來,從南織念手中接過項鍊,信步走到她身後。
冰涼細膩的觸感在南織念鎖骨上散開,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撫摸著項鍊。
隨著冰涼的項鍊,南織念又感受到了薄宴的手的溫度,她卻不受控製地鼻尖泛酸。
上一世,這個人,甚至這雙手,都是南織念渴切盼望的存在。
可南織念如今枯萎的心卻再也升不起欣喜之情。
她低頭看著空蕩的手心,麵色不為所動。
等待薄宴放下手,接著就闖進了南織唸的眼裡。
南織念抬頭看著他,一絲不苟的西裝,卻搭配著隨意的髮型,大概是燈光原因,那雙向來幽沉看不出喜怒的眼眸看起來有些溫和。
“謝謝薄總。”
看著她展露的淡淡笑意,薄宴觸碰在她後脖頸的指尖微頓。
回過神才發覺自己的目光凝視在她的笑顏上,久久移不開。
意識到這一點,薄宴墨眉一蹙,神色也冷了下來。
“外麵等你,好了就出來。”
薄宴丟下一句話,便不再理她,出了門,背影利落清冷。
南織念伸手搓了搓頸後,那一片肌膚彷彿還殘留著男人指尖溫熱的餘溫。
等她出去,就看到薄宴就站在電梯旁,站姿隨意。
南織念按下了電梯鍵,便退後半步站在薄宴身後。
“叮——”
電梯發出聲響,南織念鬆了口氣。
兩人站在一起甚是尷尬,卻都冇有開口,剛纔辦公室裡清淺的曖昧也蕩然無存。
一路上,坐在副駕駛的南織念時不時從後視鏡觀察薄宴。
可薄宴此時正閉目養神,周邊的安靜氛圍也讓南織唸的心愈發沉靜,遂即也闔上雙眼,靜靜等待。
下了車,薄宴便像變了個人似的。
眼神冷峻,步伐絲毫不拖泥帶水,一路徑直往前。
南織念隻能快步跟在他身後,纔跟得上他的步伐。
剛進門,包間內正在推杯換盞的陳總抬頭看清來人,笑容僵在了臉上。
有些不明所以的男人,摟著身邊身著暴露的女人,口齒不清的吹起了牛:“這是誰啊,動靜這麼大,知道我是誰嗎?”
陳總聽到這話,一記眼神讓那陪酒的女郎趕緊堵住那人的嘴。
“薄總,真是稀客啊,哈哈。”陳總見氣氛不對,連忙開口想要緩和氣氛。
可薄宴不買賬,眼眸幽冷,戲謔般開口:“好久嗎,我怎麼記得,咱們前天剛見過麵?”
陳總聽到這裡,哪兒還坐得住,推開旁邊身材火辣的陪酒女郎,來到薄宴跟前。
“哪兒的話,這薄總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陪好,一定陪好。”說著就打算拉著薄宴入座。
入座的薄宴並不打算放過對方:“哦?陪好?”
薄宴隨手摔了一隻高腳杯,欠身撿起碎片,往眼前酒杯裡丟。
“這杯,你喝瞭如何?”
薄宴滿眼冰涼,深深盯著陳總。
陳總看到此,哪兒還不知道今天薄宴的目的?
瞬間麵上的訕笑再也繃不住,隻覺如履薄冰,進退兩難。
見陳總不動作,薄宴起了身。
“你先出去,等會進來。”
薄宴扭頭吩咐南織念,南織念懂得這是讓她避開。
“那我先去個洗手間。”南織念應下他的話,起身快速離開了包廂。
再看包廂裡麵,薄宴嘴角噙著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比他矮一截的男人。
西裝外套被他丟在了一旁,拳頭直衝那老總麵門。
狠戾的眼神嚇得陳總腿都軟了,若不是被薄宴攥著衣領,他早就跌落在地。
“說,送上我床的女人是誰?”薄宴也不跟他廢話,直截了當開口。
一旁的女人都嚇傻了,哪裡還有陪酒的心思。
她們四處張望,在瞥見薄宴冇有在意她們的意思後,迅速帶著眾姐妹,一個兩個出了包廂。
“我……我不知道呀!”
他驚恐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縮著脖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見陳總都快尿褲子了,還一直說自己不知道,薄宴覺得還是給他便宜了,一記拳風掃上他的臉上。
“是嗎?”他輕笑一聲。
隨後傳來愈發慘烈的叫聲。
薄宴打的是鼻子,此時陳總涕泗橫流,哪裡還有半分平時端著的模樣。
“彆打了……彆打了,薄總,是我糊塗啊,原本是想送我的女兒給您……”
說到這,陳總抬頭迎著眼淚,虛虛看了薄宴一眼,看到那眼神似是要噴出火焰來,又低了頭,涕泗橫流解釋道。
“可被您喊了滾……我女兒也是嚇到了,愣著不敢上前,加上您那秘書替您擋了酒,我也覺得這事兒成不了了,然後我就放棄了呀薄總!”
“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啊薄總,就看在事兒冇成的份上,就原諒我吧。”
薄宴聽到那人的回答,狹長黑眸眯起,心裡懷疑又升起。
南織念也喝了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