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說到最後,衛知韞語氣倏然加重!

大啟朝女子外出掙錢,十分不易。

她外出經營生意,都被認定是低賤之人,更遑論旁人?

冇有路子的姑娘,無非是進入煙花之地罷了,是她給了花容做好人家姑孃的機會。

但,花容背叛了她。

且在最後的時間裡,冇有回頭。

何氏驚駭道:“她不過犯了點小錯,你便要打死她?”

“大嫂說什麼?諸位夫人小姐幾乎因她而毀容,這是小錯?”

夫人小姐們都不吭聲。

衛知韞又道:“她為東家辦事不儘心,反而陷害東家,這是小錯?

“若非最終查出來是她陷害花錦,被收監判死刑的便是花錦了,大嫂說這是小錯?

“若大嫂覺得花容所犯都是小錯,那麼叫花容將所有小錯,都犯到大嫂身上,大嫂願不願意?”

何氏後退一步,再說不出話來。

而經衛知韞這麼一說,梁大人也覺得花容實在該死,而且衛知韞所求符合大啟律法。

他開口:“將花容丟出去,亂棍打死!”

花容被拖到鋪子外麵,棍棒齊齊落下,她哀嚎慘叫,撕心裂肺,十分慘烈。

在她身下,不斷有鮮血流出。

當她不再動彈時,她已經躺在血泊裡麵。

官差來報:“大人,已經斷氣了。”

梁大人帶著人走出去。

衛知韞走到何氏身邊,低聲道:“大嫂,看見了嗎?花容死不瞑目,她即便是死了,也一直在看著你。”

何氏猛地打了個哆嗦,臉色煞白。

衛知韞微微笑:“看樣子大嫂嚇壞了,等會兒我送大嫂回家。”

何氏跌坐在身後的椅子裡。

花容死了,胭脂鋪子拆了,胭脂水粉被扔出去無數,夫人小姐們的怒氣消了,人人都散了。

何氏並不想和衛知韞同乘一輛馬車。

但是月見死死地將她拉到了馬車上,簾子放下來,何氏對著衛知韞,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

她被衛知韞今天的所作所為,徹底嚇壞了。

“花容對大嫂倒是挺忠心的,寧願死都冇有把大嫂供出來。

“大嫂不必這麼驚訝地看著我,我知道花容被大嫂收買了,你被奪走了掌家之權,就想奪走我的鋪子,不然你的日子多難過啊。”

何氏憤恨得一雙眼珠子,凸了出來。

她咬牙切齒道:“花容已經死了,你即便知道她是我收買的人,你又能拿我如何?你也損失了一家胭脂鋪子!”

衛知韞卻是盈盈笑了起來。

“鋪子被拆了,卻可以重新開起來啊。要我說,大嫂冇有被梁大人帶走收監也挺好,如此一來,大嫂便有機會看著我如何東山再起了。”

何氏嘲諷地看著她,“重開鋪子?你在癡人說夢!”

“鋪子裡的胭脂不好,我便叫人拆了鋪子。夫人小姐們就會以為,我將胭脂的品質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不管在我鋪子裡買什麼,即便後果不好,他們也會得到很好的交代。

“其次,是我求著梁大人將花容打死的。夫人小姐們便覺得,往後我鋪子的夥計們,不敢再動什麼歪心思,在我鋪子裡買胭脂水粉,會很安全。”

“你……你!”何氏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被奪走掌家之權那天,她就覺得衛知韞像隻惡鬼。

現在,那種感覺更加強烈。

太可怕了。

何氏緊張得彷彿自己的心臟都要裂開了。

衛知韞卻還對著她微笑:“既然說到這裡,我便不妨告訴大嫂,我這一招叫釜底抽薪。也可以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大嫂覺得我這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