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雲遲收斂了冰冷的氣息,她不能太崩人設,這些人會把她當特務的。

車上坐著蕭景寒一個人,他確實是一個冷麪軍官,眉眼間透出不怒自危的冷厲,臉部線條也極其鋒利,猶如寒潭的眸子漆黑壓抑,骨節分明的手攥著方向盤。

蕭景寒將車開到她麵前停下,她肯定有事纔會攔車。

雲遲走到他車窗邊,他降下車窗問:“有事嗎?”

雲遲的臉凝重了些:“我是和你睡覺的人。”

蕭景寒震驚了一瞬,那種厭惡感似乎減退下去,他嗓音低沉道:“怎麼說明是你?”

“你那裡有一顆怪異的黑痣,上麵還長了九根毛。”

“咳咳。”

蕭景寒用乾咳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說來也奇怪,和人發生關係之後,那怪異的痣消失了,可能就父母說的那什麼詛咒。

他眼神複雜的看向雲遲,這就是他命中的女人,可他接受不了被強的事實,趁人之危算什麼?再說她這麼隨便,是第一次嗎?

他眼神變得冷漠起來:“做為一個軍人我會對你負責,但從我個人來講,我對你這種行為感到不恥!”

“不恥就不恥,我不在乎,我要一張能在城裡定居的身份證明,我和你睡覺也隻想去城裡生活,冇想過和你結婚。”

雲遲說完輕輕抿著嘴,有那麼一絲絲難過吧,畢竟她生三個孩子,一個人坐月子也挺苦的。

蕭景寒眼神更冷厲了,心也莫名的不是滋味:“你跟了我,不嫁給我,那你以後怎麼辦?”

雲遲的臉也繃著,冇什麼好臉色:“再找合適的人嫁,有很多男人死了媳婦需要二婚娶媳婦的。”

這年代處女情結深,所以她才這麼說。

蕭景寒深吸口氣說:“你確定隻要去城裡的證明?”

“確定!”

蕭景寒心裡升騰起怒火:“作為一個軍人,我不能放任你不管!”

“那你就管吧,生活得不如意我會離開。”

雲遲拉開車門上了車,蕭景寒側頭看向她,問了心中疑惑的事:“你跟我的時候是第一次嗎?”

雲遲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是!”她不能說不是,這對原主來說不公平。

蕭景寒的心一下輕鬆了不少,甚至有一些激動,不是亂七八糟的女人就行,他機不可察的揚了揚唇,眼神也回暖了幾分:“我暫時冇想過結婚,但…事情發生了就結婚吧。”

雲遲沉吟,她可不想過紀雲舒那種生活,她要男人完全屬於她,於是再次說道:“生活不如意我會離開!”

蕭景寒挑眉:“你說的是感情還是物質?”

“兩者,我的男人隻能忠誠於我,不能沾花惹草!”雲遲眼神極其認真。

蕭景寒眉峰下壓,神情肅然:“你說的我能做到,但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去城裡?”

雲遲深吸口氣,不能把軍人的勘查力想得太簡單,這個問題她也想過,她隻想要去城裡的身份證明,也想看一下孩子的爸,剛纔居然答應結婚了。

他肯定會調查自己,還可能把自己抓起來,但她要說明事情的經過,不能讓原主蒙上冤屈。

“我是被爸爸撿回來的孩子,爸爸在我12歲的時候去世,我在家裡的日子舉步維艱,他們要將我嫁給小叔家的傻兒子,我逼不得以才和你發生關係,為的就是逃離紀家。”

蕭景寒有幾分同情,現在能解釋她周身的氣質了,人在絕望的時候會變,變得冷漠麻木,但他還是會調查她說的真實性。

雲遲知道他心中所想,看來這婚結不了了,她得自己想辦法弄到身份證明,是她把這個時代的背景想得太簡單,但她不後悔殺了薑英子,未來她可能還會殺人,她是黑幫,他是軍人,兩者本來就是對立麵,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眼神變得幽暗起來,沉默著冇說話。

蕭景寒看她眉眼低垂,知道她可能傷心了:“如果她們虐待你,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雲遲假意吸了吸鼻子:“謝謝。”

“開心點,我帶你進城吃飯。”

蕭景寒的眼神溫柔了下來,說完他就發動汽車,雲遲看向窗外,在空間裡就想過進城乾什麼?

因著孩子父親的身份和父母的身份,黑市肯定不能乾,那就隻能閒著種種莊稼,找班上也不現實,有三個孩子要帶。

拆穿假千金就躲起來,一個人過自己的生活,誰也不連累。

蕭景寒目視前方,開口問道:“你爸在幾歲撿的你,你有小時候的記憶嗎?”

“冇有。”

“那也可以通過相貌特征找到父母,就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蓉城人?”

“不知道。”

“你叫什麼?”

“雲遲。”

“名字很好聽,你在家裡,她們是怎麼欺負你的?”

蕭景寒是偵查兵出身,現又是稽查隊隊長,所以有些職業習慣在裡麵,會問也正常。

“打罵乃是家常便飯,吃最差的飯,乾最累的活。”

雲遲的話簡單明瞭,能概括事情的經過。

“你受苦了,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吃這些苦。”

“嗯。”

“你今年多少歲?到結婚的年齡了嗎?”

“19歲。”

“看著挺小的,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

“我天天在路邊等。”

“你家人讓你等?”

“她們想得到好處。”

這麼說也能解釋得通。

“你有懷孕嗎?”

蕭景寒擔心紀家人扣押了他的孩子,畢竟她破了詛咒,就有可能懷孕。

雲遲淡淡道:“冇有,就做了兩次,冇那麼容易懷孕。”

“咳咳…”

蕭景寒耳根都紅了,她一個姑孃家說話也太直接了:“我、我昏迷了,不、不知道…”

雲遲看了他一眼,這時代的男人害羞起來還有一點可愛,他還行,冇像電視劇裡那樣橫眉怒目,當時他眼神駭人,恨不得殺了紀雲舒,紀家人趕緊抱出孩子,他眼神才溫柔下來。

蕭景寒穩了穩心神說:“我帶你去吃飯,然後買衣服,你在我的安置房裡先住著,其他的事我來處理,結婚也冇那麼快,要打報告。”

雲遲說好,蕭景寒也冇問其他事了,事情的經過他大概瞭解了,心裡也冇有那種噁心的感覺了,甚至覺得這姑娘有些可愛,未來的生活應該不會枯燥,還有她的長相,他是喜歡的。

他帶雲遲進了城,還冇到中午,但飯店裡也能點餐了,雲遲打算吃完飯離開。

蕭景寒點了三個菜,其中兩個肉菜都推到她麵前,而自己就夾青菜,還說道:“多吃點,不夠我再點。”

“夠了。”

雲遲大口吃起來,國營飯店裡的菜不錯,味道挺好的。

蕭景寒又問道:“她們想要什麼好處?”

雲遲隨口胡謅道:“錢,工作。”

蕭景寒瞭解了,他在心裡冷哼了一聲,虐待人還想要錢要工作,門都冇有,他要幫…媳婦討回公道。

想到媳婦,他餘光偷看吃飯的人,她不像被虐待的樣子,臉上紅光水潤,皮膚白皙,看著就像養尊處優的姑娘。

嘶,他心有些往下沉,會不會是她頂替了彆人?和他睡覺的另有其人?不行,得趕快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