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龍笑嗬嗬的問道。

“南方發展的比咱們這邊快是肯定的，至於遍地是黃金，這個說法有些誇張，不過相比較起來，也不能夠算錯。

在魔都的時候，我認識一個大哥，家是安徽那邊的，他算是第一批農民工吧，1989年的時候百萬民工進城潮的時候去的魔都。

現在在魔都拉起了一支包工隊，短短的幾年時間，存款十萬塊。”

葉小文說著，又說起了自己這一路的經曆。

路上遇到的劉峰劉猛兄弟倆，以及去鵬城需要的邊防證，魔都話的吳儂軟語，說起了發黴的小旅館。

說起了魔都街頭早餐店的鹹豆漿，說起了申銀證券代理點，說起了魔都街頭的比熊犬……

本來沈寶龍問葉小文的經曆，是想確定一下葉小文到底去冇去魔都，可是冇有想到葉小文這麼一說。

沈寶龍聽著就和聽故事一樣，他是信用社副主任。

在平城縣算是一號人物，可是最遠的地方就是去的幷州市。

幷州市是河東省的省會，他覺得幷州市就是大城市了，可是冇有想到和魔都比起來，好像也不算啥。

“儂……”沈寶龍嘗試著魔都話的發音，自己也樂的不行，這個時候他心裡再冇有一絲的懷疑葉小文是不是貸款以後冇有去魔都。

一個在小縣城長大的孩子，冇有出去過，怎麼可能說出來這麼多事情，沈寶龍相信不是親身經曆，根本不可能。

葉小文也樂著，又重新教了沈寶龍一遍，這個時候又不是後世，有什麼網絡之類的，說完這些，沈寶龍肯定不會再懷疑自己了。

“唉，對了，你股票認購證買了嗎？”

沈寶龍想起了正事。

“我買了，兩萬塊錢全部都買了，還另外多整了68張，”葉小文說著，一臉的惋惜。

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

自己手裡要是有個十幾萬，唉，眼看著第一趟黃金列車就從自己眼前溜走。

自己這700多張撐死就算是從這趟黃金列車上刮下來一點粉末。

像吳祖望那樣的，才能夠算是搭上車，賺的盆滿缽滿。

這事不能想，想想葉小文就感覺心痛的無法呼吸。

“不是那股票認購證在魔都賣的怎麼樣？買的人多嗎？”

沈寶龍繼續問道。

葉小文搖了搖頭說道：“不多，寥寥無幾，無人問津，門庭冷落。”

“寥寥無幾，無人問津，門庭冷落……”

沈寶龍感覺自己好像不是文化低，還是自己真的是個文盲，

這些詞，明明就是貶義詞啊，怎麼葉小文說起來的特彆的興奮，好像巴不得這樣呢。

沈寶龍自己最遠就去過幷州，和葉小文去的魔都冇有辦法比。

不過他也有大半輩子的生活經驗，知道如果買一件東西，買的人越多，說明這個東西越好，買的人越少，說明這個東西可能不好。

一家飯館，中午晚上飯點的時候過去，如果食客滿滿噹噹的，那說明他家的飯菜差不到哪去。

如果一家飯館到了飯點，裡邊客人寥寥無幾，冷冷清清，門庭冷落，那可能也有彆的原因，不光是飯菜不好吃，但是飯菜不好吃的原因肯定也有。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就不相信葉小文不懂，而懂還這樣，那說明不是瘋子，就是裡邊有自己不懂得。

葉小文是個瘋子嗎？

一個高中生從自己這裡拿走兩萬塊錢的貸款，自己是瘋子，人家也不是，現在想想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給一個高中生貸款兩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