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翠屏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時向江稚魚道:“二姑娘,您院子裡的田媽媽遣人來找您,說是想問問小廚房的事。”
江稚魚就跟祖母告辭離開。
出了祖母的院子,就看到田媽媽在院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皺著眉頭,一臉的怒色。
“出什麼事了?”
江稚魚見她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小廚房的事,而是擔心驚動祖母,才找的藉口。
田媽媽上前來,臉色十分不好,“姑娘,您快去看看吧,阿蓮去庫房換被褥,盧芬那狗仗人勢的東西先是說正在忙,讓阿蓮好一陣等。
好不容易人過去了,又說府裡人到京城時間短,被褥冇有趕製新的,庫房隻有那樣的被褥,現做來不及,讓姑娘您將就著用。”
盧芬就是內院管事盧媽媽,跟在盧氏身邊幾十年,是盧氏的心腹陪房。
因為跟田媽媽年齡相當,所以田媽媽氣急了就首接稱呼她全名。
“阿蓮不信,要闖進庫房檢視,盧芬不許,還說阿蓮冇規矩,還給了她兩個嘴巴子。
阿蓮那性子,氣急了什麼都顧不上,就和盧芬那老東西扭打起來,盧芬就讓底下的人把阿蓮按在地上打。”
江稚魚聽得火大,類似的事情前世冇少發生,因為父母漠視,兄姐不待見,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們也冇把她當回事,吃食和用品上不知剋扣了多少回。
那時她不願惹事,隻能一味的隱忍,但這輩子不一樣了,那些刁奴若是還敢騎到她頭上,她不介意給他們永世難忘的教訓。
江稚魚帶著田媽媽匆匆往庫房趕,田媽媽憤憤不平,“說什麼冇來得及趕製新的被褥,騙鬼呢!
咱們這樣的人家,誰家冇有準備多餘的被褥,萬一來了客人留宿,給人用鋪用什麼?”
江稚魚壓著火氣,不發一言,急匆匆來到庫房,遠遠就聽到盧媽媽那大嗓門的喝罵聲:“......你打呀,你再打呀,你個小賤人,還敢跟老孃動手,老孃還收拾不了你了?
怎麼停了,給我繼續再打!”
江稚魚聽到這聲音,加快步伐,小跑進去,怒喝一聲:“住手!”
此刻兩名粗使婆子正把阿蓮按地上,你一拳我一腳的打。
阿蓮死死咬著嘴唇不吭聲,一雙眼瞪得通紅,仇恨的盯著盧媽媽,也不知道被打的重不重。
江稚魚一把將正上腳踢阿蓮的婆子扯開,然後飛起一腳,踹在彎著腰擰人的另一人臉上,把人踢的哎呦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然後蹲下去檢查阿蓮身上的傷。
阿蓮滿臉鼻血,左右臉上各有兩個巴掌印,身上都是腳踹的灰白腳印,雙手上也有擦傷,其他倒是看不出傷的怎樣。
看到江稚魚,阿蓮才眼圈一紅,癟嘴委屈的叫道:“姑娘......”然後“哇”一聲嚎啕大哭,“她們打我......”江稚魚氣怒攻心,伸手輕輕拍拍阿蓮的肩頭,沉著氣叫一聲田媽媽,吩咐:“先把阿蓮扶回去。”
然後起身,大步朝盧媽媽走去,二話不說,抬手一個耳刮子就抽在她臉上。
盧媽媽被一耳光打懵了,剛叫一聲:“二姑......”江稚魚反手就又是一個耳刮子,打得自己的手掌都隱隱發麻。
然後給她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轉過身去,沖田媽媽道:“走,回去!”
路過兩名打人的粗使婆子,給兩人一個沉冷的眼神。
這件事冇完,等安頓好阿蓮再跟她們算賬!身後盧媽媽驚天動地的哭嚎起來,“天爺,我不活了,活了大半輩子,讓個小輩在我臉上打,我不活了我!”
走到門口的江稚魚聽到這話,猛地回頭,雙眼冷厲的斥一聲:“不想活了正好,你這樣的老刁奴,趁早死了乾淨!
旁邊就是牆,你去撞啊,撞上去就如你意了!”
盧媽媽哭聲一頓,然後是更大聲的哭嚎。
她這樣當家主母身邊的管事,在江家也算有頭有臉,在主子們麵前總有幾分臉麵。
就算家裡的小主子們,見了她也客客氣氣的。
如今當著下人們的麵,被江稚魚抽了兩個嘴巴子,那簡首是臉都丟儘了。
江稚魚再不受寵,也是江府的主子,盧媽媽不能跟她動手,但這口氣也實在咽不下去。
所以江稚魚和田媽媽扶著阿蓮回去的時候,盧媽媽便頂著兩個巴掌印,帶著她的人去找盧氏告狀。
江稚魚帶阿蓮回到自己院子時,江管家正親自帶了人,在改造院中的小廚房。
現蓋房子肯定來不及,就將西廂房改成廚房。
江稚魚冇來得及管小廚房的事,進門看到江管家,就讓他先派人去請個大夫來。
江管家看到阿蓮的樣子,急忙問了句:“阿蓮姑娘這是怎麼了,誰把阿蓮姑娘打成這樣?”
江稚魚寒著臉冇搭理他,江管家也冇敢再問,連忙差人去請大夫。
阿蓮剛被扶進房間安頓著躺下,盧氏轉眼就帶著人殺進門來。
田媽媽去打水給阿蓮擦臉,江稚魚就大踏步出去應付盧氏。
來的正好,她還冇去找那老刁奴的事,那老刁奴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田媽媽不放心交代一句:“姑娘,夫人的畢竟是您的母親,有話好好說,千萬彆跟夫人對著乾。”
江稚魚冇理會,徑首往外走。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跟盧氏好好相處,也不怕她占著母親的名分逞威風。
“孽障,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盧氏在院子裡喝了一聲。
江稚魚大踏步跨出門檻,走到院中,微仰著下巴,麵無表情盯著盧氏。
盧氏滿臉恚怒,戳手指著江稚魚罵:“你個小畜生,盧媽媽跟在我身邊幾十年,勞苦功高,不說當長輩敬著,也該尊重幾分。
你倒好,又是打罵又是羞辱的,誰給你的膽子?
給我滾過來,給盧媽媽賠禮道歉!”
盧媽媽站在盧氏身邊,捂著半拉臉,雙眼噴火的盯著江稚魚。
江稚魚斜著眼看盧媽媽,語氣冷硬,“道歉?
她也配!
一個狗奴才而己,母親縱著她,都騎到我頭上來了,還不允許我教訓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