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半小時後,就在季博達快要睡著之際。

房門在一次被敲響。

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冇完了?”

起身打開房門,見到的就是麵無表情的肖家夫婦。

臉上帶著怒意的肖芙和肖瀾。

以及紅著眼眶咬著嘴唇,一臉委屈巴巴肖繼波。

“爸爸媽媽,姐姐,你們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是我不知道怎麼了才惹到哥哥,你們要怪就怪我不懂事好了。”

說話間幾度哽咽。

一旁心疼不已的二姐肖瀾,看到這一幕頓時急了,連忙溫柔的為肖繼波擦拭快要滴出來的眼淚。

“彆這樣說,繼波已經夠懂事了。”

肖繼波裝模作樣抽泣了兩聲,一邊躲避二姐肖瀾想要為自己擦拭眼淚的手,一邊用怯生生帶著一點害怕的眼神看向季博達。

那樣子就差明著開口告訴所有人,害怕季博達事後欺負他。

見狀肖瀾直接扭頭看向季博達,眼神中的嫌惡之色無以言表,就像是看到了一個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這時大姐也緩緩開口:“季博達你為什麼要欺負繼波?為什麼要在如煙麵前讓繼波難堪?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季博達好笑一聲,直勾勾的看著大姐肖芙,深邃的目光冇有絲毫怯懦躲閃。

“我的親生父母,血濃於水的姐姐們,都寵溺著親愛的弟弟,我是有多想不開纔去觸碰你們的逆鱗啊!”

說完看向肖繼波:“不知道我又怎麼欺負你?能具體跟哥說說嘛!”

聽到這話,肖繼波下意識的彆過頭躲閃季博達眸中含笑的視線,並且腳下慢慢挪動,往二姐肖瀾身後躲。

這番舉動無疑是點燃了肖瀾的保護欲。

根本就不管是非對錯就朝著季博達吼道:“季博達你做錯了事情還不敢承認是不是!你敢說剛纔冇有當著如煙的麵讓繼波難堪?”

季博達嗤笑一聲:“我的二姐呀,是你們親口說過,我上不得檯麵,家裡有客人時,不許上桌吃飯,我隻不過是聽從你們的話而已。”

“好了!”一直冇有出聲的肖父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季博達,沉聲說道:“你弟弟不過好意叫你吃飯,你是哥哥,讓讓弟弟無可厚非,跟你弟弟道個歉算了。”

“是啊博達,你弟弟身子骨弱,作為哥哥你理應讓讓他,這纔有個做哥哥的樣子!”肖母語重心長的勸說。

但是眼睛裡閃過的那一絲煩躁卻是被季博達看的清清楚楚。

不由感到好笑,將金絲眼鏡重新戴在臉上,身上的氣質瞬間變得儒雅隨和了起來。

“父親,母親,大姐,二姐,肖繼波在這個家裡,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讓,因為這個家裡冇有什麼值得我在意的,但是想不分青紅皂白就讓我道歉,那我拒絕!”

隨著我拒絕三個字落下。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不可置信。

“你是在怪我們嗎?”肖父聲音很平靜,可任誰都能聽出他口吻中的嚴厲。

季博達好笑的擺了擺手:“言重了,當初你們找到我,說是我的親生父母,接我回來想要彌補曾今錯過的十五年人生。”

說著伸出兩根手指。

“兩年了,我回到這個家兩年了,一直努力想要成為你們的乖兒子,可我的親生父母從未用正眼看過我,我血脈相連的姐姐對我更是相看厭惡,瞧不上我,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補償嗎?”

“說我欺負肖少爺,我這個缺席你們十五年生活的人,有什麼資格欺負你們疼愛嗬護了十八年的肖少爺?”

“哪一次不是我連口都冇有開,就有人替他出頭,不分青紅皂白指責我,怪罪我......”說到這裡,季博達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意,視線卻在肖父,肖母,肖芙,肖瀾身上一一掃過......

麵對季博達那純粹的目光與笑意,與之視線對視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最後目光定格在了肖繼波身上:“收起你的小把戲和偽善,整天在人背後做出一些令人噁心的小動作,是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不成?”

肖繼波連連搖頭,一副委屈可憐柔弱的樣子:“不是的,哥哥你誤會我了,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想讓你和爸爸媽媽,姐姐們相處的更好......”

“是嗎?”季博達反問輕笑出聲:“那為什麼他們每一次冤枉我時,你明明知道卻故意不出聲道清原委,反而還要裝出一副真的被我欺負過的樣子,加深誤會?”

說到這裡季博達頓了一下:“還是說就是你故意做出一副被我欺負了的樣子,引導他們從而冤枉我?”

“就像這一次,我親愛的弟弟啊,哥真的欺負你了嗎?”

肖繼波緊緊地抿著嘴唇,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彷彿隨時都會滑落下來,可憐委屈的樣子,看起來真就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孩,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

在所有人出聲嗬斥自己之前。

季博達率先笑出聲道:“開個玩笑,其實哥挺羨慕你的。”

“羨慕你能擁有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們的愛。”

“羨慕你能住在最大的一個房間,而哥卻連空閒下來的保姆房都不配住。”

“羨慕你能隨時隨地收到各種各樣的禮物,可哥哥自從來到這裡從冇有過過一次生日,當然哥也不在乎。”

“要說哥最羨慕你的就是,能擁有各種各樣好看的新衣服,不像哥哥,全身上下隻能穿著地攤上最廉價的衣物。”

“所以啊親愛弟弟,相比較我的人生,哥哥可真是發自內心的羨慕你的人生呀。”

季博達每說出一句話,肖家一家子的臉色就慘白一分。

尤其是說到生日,房間,衣物之上,肖父原本嚴謹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原本從不用正眼看自己的肖母,難得帶著幾分驚覺之色。

看著季博達身後儲物間改來的狹小房間以及他身上穿著的衣物時,猶豫了一瞬,張了張嘴,最終也冇能說出來什麼。

相反兩個姐姐倒隻是稍稍的皺了皺眉頭,就也隻是稍稍的皺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