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徐清妖媚的異瞳中閃著邪魅的光芒,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一直盯著那身型高大男子。能如此準確找到這裡,是他手腕上的紅線將自己牽引過來的。不得不承認,這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難掩的王者風範,因為剛經過一場廝殺,所以在威嚴之外,又有一股肅殺之氣。

西平侯陸滄洲領著一群士兵前來剿匪,正麵交鋒之後,手下正在清點死傷人數,而還活著的則捆得結結實實跪在地上,被士兵以刀抵著,防止他們作亂。不遠處還有一群幼馬被趕了過來,正是牧舒遠被偷的那群。

“呦……這麼巧啊,嘿嘿嘿,有意思,看來若真有緣,就算千裡也能相會啊,小丫頭,看見了嗎?那是你爹,想不想見見他?”

徐清詭異地笑著,但卻冇得到甜甜任何迴應,不應該啊?這小娃嘴可活潑著呢,低頭一看,不由得完全愣住。

甜甜正窩在他懷裡呼呼大睡,手上抱著啃的東一口、西一口的餡餅,小臉小手都油乎乎的,嘴角還流著口水,睡得一臉天真無邪,彷彿抱著去賣了她都無從察覺。

徐清一臉嫌棄地瞪著小傢夥,她可真是愜意啊,吃了就睡,萬事不愁。可出來時還是個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小娃娃,怎麼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變得渾身都臟兮兮的,活像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臟小孩兒。

徐清自認是個愛潔淨的妖,雖不至於潔癖,但絕對不允許懷裡抱個如此油膩的東西。小混蛋口水眼看就要滴到他胳膊上了,花貓似的小臉隻要一偏頭就會蹭到他潔白且一塵不染的衣襟上。要命!他忍了又忍,才壓下把這小臟鬼給丟下去的衝動。

他一勾手指,便從陸滄洲身上撈來一塊帕子,掐著指尖嫌棄的給小傢夥擦嘴。

陸滄洲忽然擰起眉,陰著臉龐往一旁看去,適才他似乎感覺出一絲異樣,但又看不出具體哪裡不對。

“看什麼看?我替你照顧女兒,你還給我擺臉色!”徐清冇好氣的說。用她老爹的帕子給女兒擦口水天經地義,省得弄臟了自己這一身吸滿了日月精華的白袍。

這時,一名手下上前稟報。“大人,那劫匪頭子招了,上個月軍中失竊的三十匹馬就是他們偷的,還有城西兩處馬坊失竊也是他們的手筆。”

陸滄洲冷聲命令。“將人和馬匹都聚集到一塊,清點後全部帶回刑部。”

“是。”手下得了命令,立即轉身去執行。

那些被劫來的小馬駒足有將近四十匹,二十公、二十母,全是一等一的好馬種。其中唯一的一匹成年馬,更是通身赤紅、毛色亮到發光的上等品種,陸滄洲一眼就認出,這正是萬金難求的赤兔寶馬。

徐清盯著這匹健壯馬兒,猶地泛起邪笑,飛身飄到馬前,對它吹起一股妖氣。

馬兒立刻像是受到驚嚇一般,高高抬起前蹄,發出高亢的嘶鳴聲,接著便奮力來回掙脫係在頸上的韁繩,徐清屈起中指一彈,繩子立即斷裂,馬兒便如閃電似的、眨眼之時已竄身狂奔而去。

“不好!馬跑了!”

“快閃開!大家小心!”

士兵們發出聲聲驚呼,人人怕躲閃不及,被這麼壯的馬踩一下可不是好玩的,而且它跟瘋了一樣亂闖亂跑,萬一被馬蹄踩一下,不死也得烙個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