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好半晌,他才猛的一拍驚堂木,“強詞奪理,你何以就說你冇有殺人?!”
“我敢發誓啊。”
君無心悠悠的說道:“我以君家世代的富貴門楣起誓,春竹絕對不是我所殺。”
這話一出,所有人再次愣住了。
其實在這個年代,以家族的興衰起誓,遠比什麼五雷轟頂不得超生之類的要毒得多。
難道這人……真的不是君大小姐所殺?
那一家人也是愣住了,看到所有人看向他們的目光,老婦人一愣,隨即眼睛一轉,撕心裂肺的哭嚎起來。
“我可憐的女兒啊,害死你的凶手竟然如此無恥,把臟水往我們身上潑啊!”
就在這個時候,府衙之外突然響起了一聲唱喝。
“靖王殿下到……”
那聲音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而原本哭得歇斯底裡的老婦人。立刻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直愣愣的看向大堂外。
隻見大堂外一頂黑色的轎輦,慢慢的被人抬著過來。
前麵領頭的是一個白麵無鬚手持拂塵的中年男人,一看便知道是太監總管一類的人物。
那轎輦上四麵黑沉的緞子,在日光之前閃現著若隱若現的雲紋圖樣。
轎輦四角墜著嬰兒拳頭大小的東珠,顯得低調而又奢靡。
不說那一聲唱喝,單說這頂轎子和排場,就知道來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君無心看著那頂轎輦,眼眸深了深。
又是這廝!
簡直是陰魂不散了!
不是說靖王殿下體弱多病極少出門嗎,為什麼哪裡都有他?
轎輦直到公堂門口,才緩緩的停了下來,然後落轎。
祿禧公公上前,將轎簾輕輕的掀開。
一隻白緞金線繡雲紋的錦靴,從轎子裡伸了出來,一塵不染的彷彿就算是踩在地上,也會讓這謫仙一般的人沾染了凡塵。
一個身形矮壯的仆役連忙一路小跑著上前,四腳著地趴在了地上。
而那隻腳,穩穩的踩在了仆役的後背上。
身穿銀紫色軟袍的男子從高高的轎輦上一步一步走了下來,帶著令人不敢直視的風華與威儀,竟像是天上的仙人走下了凡塵。
過了半晌,眾人才反應過來,連帶著奉天府尹何文清,一齊下拜行禮,山呼道:“靖王殿下千歲!”
“幾日不見,君大小姐彆來無恙啊。”
此時,整個公堂裡,就隻有君無心冇有動,而是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看向墨流觴。
過了不知道多久,君無心笑的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輕飄飄的開口。
“我自是無恙,隻是靖王殿下的臉色看上去可不怎麼好啊。”
本來以為墨流觴所謂的身體虛弱純屬無病呻吟,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此時,君無心很敏銳的聞到了墨流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味,而且還是一種止疼的藥物……
君無心的聲音怎麼聽都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墨流觴身邊的祿禧公公眼神一怒,張口就要說話,但是還冇等出聲就被墨流觴擺手攔住了。
墨流觴清淡的眼神掃過了還跪在公堂上的一乾人等,似笑非笑的看著君無心說道:“無恙?”
這怎麼看好像都不是無恙的樣子。
君無心輕笑了一聲,“小麻煩,就不勞靖王殿下擔心了,話說今天靖王殿下大駕光臨來這一趟,到底是為了什麼?”
看她這種自信的樣子,墨流觴竟然忍不住笑了笑,轉過頭去對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人說道:“起來吧,本王就是覺得有趣,特意來看看,當本王不存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