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色已晚,成子他們臨時有事,跟傅彥禮和聞厘他們道彆後,就匆匆離開了。
留下傅彥禮、聞厘和朱淺淺。
朱淺淺看了眼手機,似是想起什麼:“哎呀,我怎麼忘記這茬了!”著急忙慌地轉身,“小叔,我有事先走了,你記得幫我把厘厘送回家啊!”
說完,轉身跑了。
傅彥禮望著她消失的背影:“我怎麼感覺淺淺最近有事瞞著我?”
聞厘望著她消失的背影,點頭:“我也有這感覺。”
“……”
“算了,我們走吧。”聞厘轉身,抬步離開。
傅彥禮望著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擰眉上前,握住她手臂。
“腳怎麼回事?”
聞厘低頭,看了一眼,擺手:“冇事,跟章鏢他們打架打狠了,崴到了腳,現在腳腕有點疼。”
男人眸色沉下,走到她身前蹲下,語氣不悅:“上來。”
聞厘神色微愣,深深望著他的後背。
因蹲下的姿勢,男人後背繃直,脊骨被印在潔白襯衫上,臂膀寬厚,富有力量感。
“乾、乾嘛?”
“揹你去醫院。”
“不——”
容不得聞厘拒絕,男人已經拉過她的手腕,雙臂穿過她腿窩,撐住,把她背了起來。
之前查過,距離這兒的幾百米處有家醫院。
傅彥禮把她背起,腳步穩健,抬步往人行道上走。
入夜後,路燈亮起,鋪了一地的天地。
公路上,車輛車水馬龍,刺眼的車燈一下一下打在他們身上,由亮變暗,再從暗變得消失不見。
夜風拂來,拂起聞厘的髮絲。
髮絲輕揚,不受控製地飄到他的耳廓,與他鬢髮緊緊纏繞。
夜裡寂靜,靜到她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身體相貼間,一股無名的曖昧自底往上躥起,使得她整個臉都變燙。
聞厘盯著他後腦勺。
察覺到她的安靜,傅彥禮臉微側,聲音軟得不像話:“怎麼了?”
“傅彥禮,你是不是生氣了?”
男人腳步一頓,臉微側。
“因為我又打架了,還、還打進警察局……”
說實話,在看到她滿身是傷地蹲在警局走道,像隻倔強的麋鹿,默默舔舐自己傷口的時候,他確實生氣得連呼吸都微微凝滯。
但更多的是,他的害怕和擔心。
這種過於擔心和在乎的感覺,他分不清是因自己職業關係,對叛逆孩子天生投射過多的關心和在意,讓她能學好,還是因為他本身內心深處對她有著不為人知的情感。
傅彥禮沉默許久,繼續抬步走:“冇有生氣。”
聞厘鬆了口氣,嘟囔:“那你還說待會兒找我算賬?”
聲音雖小,但他聽見了。
“是。”男人輕咬後槽牙,“下次見麵,給我交來三千字檢討。”
“……”
聞厘氣得把嘴撅的老高:“憑什麼?成子他們也打架了!你怎麼不罰他們?”
“他們叫我一聲哥,你叫我一聲小叔,”男人勾唇,眼中溢位一絲促狹,“稱呼上,他們跟我是平輩,你跟我是長輩與小輩,小輩犯錯,長輩不得罰一罰?”
要說這姑娘也機靈,挑出他話裡的漏洞,眉眼一揚:“那是不是表示我叫你哥,你就不用罰我?”
傅彥禮:“?”
冇等男人出聲,聞厘就開始了一路的:“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
寂靜的夜裡,在聞厘的一聲“哥哥哥哥”中,宛如打鳴的晨雞。
太吵了。
傅彥禮:“閉嘴。”
聞厘嘴一癟:“……哦。”
兩人就這樣走了一路。
男人微歎了聲,是真拿這姑娘冇辦法:“以後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
聞厘愣住,趴在他身上,軟軟地回:“好。”
小姑娘很聽話,說完話就閉嘴了。
隻是,這姑娘有時候是話嘮,小嘴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