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願意的!”詹青悠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點頭,“元青自是求之不得。多謝大人提點!”

笑容綻放,明媚如春花。

林深不覺翹了唇角,這少年,顏色未免太好了些。

外麵傳來了敲擊聲,“林大人,我們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詹青悠不明所以。

林深先他下了馬車。

詹青悠緊隨其後,立在馬車旁的人赫然就是八月十五那日,在璿璣樓跟在薛樓主身後將範承宗帶走的人。

想到範承宗對範翃的畏懼,便猜測這人隻怕是範翃的手下了。

再抬眼看去,禮侯府兩個大字懸掛在高高的門樓上。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在馬車上,林深不是趕她下車,而是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這誤會,還真是讓人懊惱。

林深看她一眼,“範翃的病情加重,宮裡的太醫已經壓不住了。你去看看,可有什麼好辦法。”

詹青悠道:“那日觀他脈象,並非急行發作期。所以,他這幾日冇有派人來請我,我也冇覺得奇怪。怎麼就突然加重了?可是受了風寒?”

林深道:“見了人再說。”

“這位就是元青公子了吧!在下百部。”

詹青悠笑著還禮,“百部啊!外用可驅蚊蟲,內服可止咳。”

百部侷促的撓頭,竟是有一種老實人的憨傻。

詹青悠就覺得這人不錯,她實在是被朱明康那種渾身都是心眼的人傷怕了。

林深道:“走吧!”

詹青悠便錯後一步,走到了他身邊。

百部走在前麵,“侯爺不在府中,我們爺說請林大人直接帶著元青公子去紫菀閣那邊。”

紫菀閣啊!

詹青悠翹了唇角,這範翃病在身上,已經魔怔了。無論是居處,還是身邊人,皆用了止咳藥命名。

紫菀閣的位置略偏,院子裡不是鬆樹就是翠竹。

未進屋子,就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詹青悠蹙眉,“病情的確是加重了。”

林深蹙了眉頭,等他跟上來,“你儘量而為。”

詹青悠嗯了一聲,展顏一笑。心裡暖融融的,那可是他的至交好友,可他這句提醒的話明顯是向著她的。

進到屋內,範翃半坐在榻上,整個人愈發的消瘦。剛咳完了一陣,呼吸還有些不穩。有氣無力的打招呼,“你們來了!”

林深冷著一張臉,“這府中之事,你這副破身子,還要操心到什麼時候?”

範翃苦笑,又是一陣咳嗽。

詹青悠上前診脈,又看了眼範翃吐在帕子上的血痰,“勞累加風寒,病又重了三分。”

範翃麵上是生無可戀的淡然,“可還有救?冇救也無妨,早死了,早點眼不見為淨。”

“你就能放心的閉眼?”林深挑了挑濃眉。

詹青悠蹙眉,“大夫最討厭的就是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當日在璿璣樓,我說過一個月可以除根,現在看來,隻怕要兩個月了。”

她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通過兩人的對話,隱約也有了猜測。

當年追隨開國太祖的五大勳貴,到如今,禮侯範翱是最不著調的一個。其餘四人都有職務在身,唯有禮侯連個虛職都冇掛。整日裡鬥雞遛鳥,聽戲逛花樓,範承宗能被教養成京城第一紈絝,可以說他爹功不可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