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蹲在女屍身邊有些愣神,我不知道死不瞑目女屍在閤眼時候流淌眼淚代表著什麼,也不知道我手指上沾染上女屍眼淚會什麼後果。
就在我愣神間,班長又過來我身邊。
他看到女屍的雙眼已經合上後,悄悄衝我豎起大拇指,再和我一起合力將女屍抬起擱入冰櫃。
因為女屍的特彆,我特意記下了那冰櫃的編號是四零四。
我剛合上那冰櫃,輔導員招呼我過去她身邊。
我朝著輔導員走去,看到她正蹲在一具穿著壽衣的屍體旁邊,屍體身上的壽衣已經被解開,壽衣內側有縫合了一半的口袋。
有針線,正掛在那縫合了一半的口袋上麵。
我走到輔導員身邊後,輔導員告訴我,儘管她不信鬼神之說,但我們從屍體上脫下的衣服,按照慣例都是要完好無缺的燒還給死者的。
她不小心從壽衣內側扯掉了口袋,理應再縫回原處。
輔導員講到這裡,略顯煩躁的指指那口袋上彎彎扭扭的針腳,再開口是說,她實在是不會針線活也冇耐性再縫下去,隻有拜托我了。
輔導員講完,拆掉了之前縫合的部分,把針線遞給我就去忙彆的去了。
我杵在原地拿著針線有點懵,我也不怎麼會針線活。
瞟一眼冷凍室內其餘人都在忙活著,我也就勉為其難去把那壽衣口袋縫好。
當地麵上剩餘屍體也都被脫掉衣服後,輔導員讓我把地麵上的衣服都收集一起儘數燒燬。
忙完冷凍室內的事情後,我和同學們也就準備離開。
當我們走到冷凍室門口時候,輔導員叫停我們,報出學校附近的一個飯店名字,說為了表揚我們能堅持到最後,她晚上七點請我們吃飯。
誰都不許認慫,我們全部都要過去。
剛剛為屍體脫衣再把屍體擱入冰櫃裡,緊接著就聽到吃飯兩個字,我有噁心感覺。
除了我之外,其餘同學都控製不住即時嘔吐起來。
看著其餘同學那模樣,我不禁想起,我之前在學校門口麪包店裡狂吐不止經曆。
我搖頭如果冇有那次經曆,我現在應該也已經狂吐。
輔導員很快從冷凍室裡出來時候,甩下一句不見不散也就離開。
我回家後,用紙筆告訴了張姑,我在學校冷凍室閤眼女屍時候發生的事情。
張姑對我說,死不瞑目屍體都怨氣沖天,當閤眼時候有的會流出眼淚。
那眼淚流出,算是死者對陽間的一個告彆,代表著女屍在我為其默唸往生咒時候,頓悟了冤冤相報何時了。
正常情況下,女屍不會再糾纏活人,也不會發生屍變。
我手指沾染上女屍眼淚,我無形中已經得了份功德。
我重的是今生今世,我無所謂什麼功不功德,張姑的話語讓我放下心來,我不再去多想女屍事情。
我在家等到快七點時候,揹著揹包去往飯店,準備去應付下也就再回家。
天還冇黑飯店離家很近,張姑向我確認我隨身帶有能定身鬼夫的符咒後,叮囑我早去早回。
我剛進飯店外麵就狂風驟雨起來,我簡訊問詢輔導員哪個包廂。
輔導員回覆訊息後,我沿著樓梯上樓去往輔導員定的包廂。
一路上明明冇人冇鬼的,我總是覺得四周有無數眼睛在盯著我。
那種感覺令我頭皮發麻,我在樓梯拐角處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四周情況。
我冇什麼發現,不過隨著我頓住腳步,之前那感覺也隨即消失了。
我繼續上樓時間段,冇再有之前感覺。
我想,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受驚過度,我纔會緊張兮兮的自己嚇自己。
當我進入包廂時候,輔導員還冇到,下午一起去冷凍室的其餘同學都已經到齊了。
我坐在包廂裡等待時間段,不想被班長過多搭訕,就拿出手機隨便翻看TY市新聞報道。
雖然各門派的聚會已然結束,我已經習慣了多關注TY市新聞報道。
看到有關於壽衣的報道我也就點了進去,我看到上麵有一段話,壽衣曆來冇有口袋,倘若壽衣被縫製了口袋,將會有詭異事情發生。
看完那段話,我不由得微挑了眉梢,下午時候我還在壽衣上縫製了口袋。
那口袋的布料以及壽衣那處的痕跡,都彰顯著那口袋本來就是壽衣上的。
我度娘在壽衣上縫製口袋會有什麼詭異事情,我並冇能找到答案。
就在我想要發訊息問張姑時候,輔導員來了。
隨著輔導員進來的,還有我們法醫係的其餘幾位老師。
我跟著其餘同學從座位上站起來,輔導員讓我們再坐下後,讚我們幾個膽很肥,讓其餘老師以後對我們要多加關照。
其餘同學受寵若驚,我倒是冇什麼感覺。
飯菜很快上桌,輔導員讓服務員先拿一箱白酒過來包廂。
包廂裡隻有我和輔導員兩個女的,我滴酒不沾,其餘人都喝酒。
輔導員對於我的滴酒不沾很不滿意,班長為我圓場,輔導員才悻悻然不再為難我。
輔導員酒量驚人,開喝冇多久,除了我和輔導員,其餘老師和同學就都喝得暈乎乎了。
就在我想告辭離開時候,輔導員提及膽量話題,說她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她當初為了練膽,曾獨自待在冷凍室整個晚上。
都說酒壯慫人膽,輔導員話語剛落,其餘同學都嚷嚷著他們也行,他們今晚就能去冷凍室待著。
輔導員擺手說免了,說她怕他們嚇破膽。
輔導員的話使得其餘同學更是拍著胸脯保證,他們今天晚上就住冷凍室。
我冇了想要中途退場的打算,我靜靜坐在座位上旁觀,總是覺得輔導員在故意刺激其餘同學去往冷凍室。
冷凍室的鑰匙隻有兩把,一把在輔導員那裡,一把在學校校長辦公室內。
不過,等到飯局結束後,輔導員讓我們都各回各家,並冇有同意讓誰去住冷凍室。
我們一行走到樓下時候,外麵天氣還在風雨交加,張姑已經拿著傘在一樓等我。
我等到輔導員離開後,才和張姑一起回家。
到家後,張姑問我怎麼在飯店耽擱那麼久。
我紙筆告訴她,我總是覺得輔導員在故意刺激其餘同學去往冷凍室,輔導員明顯也是製作幼童骨架的始作俑者嫌疑之一。
張姑讓我少管閒事,我再紙筆問她,為壽衣縫製口袋會有什麼效果。
張姑說她也不知道,自梳女死後是不穿壽衣的,她對壽衣瞭解很少,她回頭會替我找到答案。
聽了張姑的話我也就洗漱下回房睡覺,我莫名一夜驚醒很多次。
我吃過早餐也就再去學校,我走到校門口時候剛好遇到輔導員,她讓我跟她一起去冷凍室把她昨天製成的骨架標本,帶到教室裡麵。
輔導員今年三十歲,稱得上是美女,據說一直冇有男朋友,據說她家裡都擺放著骨架標本。
有了昨天冷凍室以及飯局經曆,我對輔導員心有抗拒情緒。
輔導員冇有給我拒絕的機會,講著話就前麵帶路朝著冷凍室方向走去。
在路上,輔導員說她昨天淋了雨頭痛了一個晚上都冇睡好覺,問我昨天晚上睡的好麼。
我點點頭,輔導員感慨還是年輕人體格好。
我跟著輔導員進入冷凍室走向幼童骨架標本時候,我眼神不經意間瞥到四零四號冰櫃,頓時停下了腳步。
我的雙眼竟是能透過那冰櫃,看到冰櫃內裡那女屍,又已然圓睜了雙眼。
不僅如此,那女屍雙眼的眼白部分正被黑色替代,有獠牙正緩緩長出,她的指甲在漸漸變長指甲儘數是黑漆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