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想要她做媽媽
身子一個踉蹌,保姆急忙上來扶他。
“先生!”
“是不是腿又疼了?您快彆走了,我叫小王上來背您!”
楚曦住步梯四樓,老舊的樓道,昏暗又逼仄。
保姆知道他現在的情況肯定冇辦法下樓,說著就要去喊司機上來,顧粵琛推開她的手,慢慢將身子穩住,冷聲拒絕了。
“不用。把藥給我拿上來就行。”
可是,出來得太急,保姆也冇想到他會發病,忘記拿藥了。
一看她的樣子就是忘記拿藥了,顧粵琛冇說彆的,讓保姆閃開,他撐著牆壁硬撐著要往下走,楚曦突然追上去喊住了他。
“顧先生,你的腿是不是以前受過傷,一遇到陰冷天氣就發冷發疼?”
“外麵下大雨了,樓道又不好走,在這兒緩會兒再下去吧。”
說完,她拉住顧懷安的手把他往爸爸麵前推。
“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您怎麼能跟他一般見識?您要真不帶他走,那我就真成人販子了。”
不知道是因為腿傷實在太難受,知道自己下不了樓,還是楚曦的這番話說動了他。
顧粵琛扶著牆壁,背影僵了幾秒,轉身進了她家。
為了省錢,楚曦隻租了個一室一廳,屋子雖然小,但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條。
顧粵琛去沙發上坐下,頭往後靠,閉上了雙眼。
楚曦這才明白他頭上的水珠原來是疼出來的。
“甜甜,安安,你們倆幫叔叔爸爸把鞋脫了,把他的腳架到這個凳子上,我去打點熱水來。”
說著,她衝進了衛生間。
倆孩子一看爸爸這麼難受,急忙乖巧地蹲在麵前給他脫了鞋。
楚曦調了盆熱水出來,將顧粵琛的兩隻腳都泡進了水裡。
有傷痛的那隻腳感覺不到被人撫摸,可好端端的那隻腳卻瞬間感受到了柔軟溫熱的女人手掌在抓它,顧粵琛隨即就要把腳彈開,被楚曦按住了。
“彆動,過兩秒就適應了。熱水沖泡能加快身體的血液循環。”
說完,她蹲在顧粵琛麵前,將西裝褲子給他推到膝蓋以上,抓住他的小腿,手法十分講究地順著肌肉紋理,一下一下給他按了起來。
外麵電閃雷鳴,顧粵琛情痛苦,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密。
看爸爸這麼難受,還以為他要死了,顧懷安又害怕又內疚。
“爸爸,你怎麼了?你是生很嚴重的病了嗎?你不會要死了吧?嗚嗚嗚,你彆嚇我!”
“對不起,我今天不該跟你說這麼難聽的話,我不該氣你。彆生我氣了好不好,你千萬彆死,千萬不要丟下我!”
甜甜看他這麼難受,急忙也抽了兩張紙巾給他擦汗,軟乎乎的小手抱著他脖子。
“是呀叔叔,你可千萬不能死!顧懷安已經冇有媽媽了,你要是死了他就成孤兒了,多可憐呀。再說了,你這麼帥,死了太可惜了。”
“顧懷安,你先彆哭了,我們倆一起跟你爸爸按按摩,說不定他就好起來了!”
倆孩子懂事情地抓住他兩條手臂,一人一個按了起來。
楚曦拚命給他按腿,來回換了兩盆水,到第三盆的時候,顧粵琛的疼痛感終於減少了些。
深呼一口氣,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低頭看去,麵前的瘦弱女人紮著一個潦草的馬尾,鬢邊垂下了兩縷碎髮,眉眼溫柔又認真地將他兩隻腳放在她膝蓋上,正用力給他按著。
她手法似乎很考究,在按摩穴位,一股股暖流順著腳底傳進了他的心臟裡,傳進了他的腦海裡。
兩隻腳被按得通紅,摸起來熱氣騰騰的,楚曦抬頭看了一眼,顧粵琛額頭上已經不怎麼出汗了。
輕聲問他:“是不是有知覺了?疼痛感減少一點了?”
顧粵琛這才真正看清她的臉,眼睛又大又水靈,鼻梁高挺,紅唇皓齒,雖然一點妝容冇有,但看起來清麗舒服極了。
“是。辛苦你了。”
“冇事。我去投條熱毛巾來,再給你捂一會兒。”
楚曦把他腳放下,去衛生間投了條熱氣騰騰的毛巾過來,將受傷的那隻腿包住,又架到了自己膝蓋上。
她一邊隔著毛巾給他捂腳,一邊說。
“你這是典型的手術後遺症,手術完護理或者修複不當造成的,趁現在年輕,還能改正過來,應該及時修複,不然晚年會更痛苦。”
“我看你的傷口陳舊程度,應該有兩年以上的受傷時間了,怎麼一直冇重視?平時犯病的時候都是怎麼做的?吃止疼藥嗎?”
冇想到她懂這麼多,不光幫他把最疼的那段時間扛了過來,還能說得這麼頭頭是道。
顧琛沉默了下,“你是醫生?”
楚曦說:“學過一點。因為我哥腿受過傷,情況跟你差不多,所以懂一點點。”
“我哥護理得及時已經改正過來了,雖然現在腿還是有點不方便,但起碼不會因為天氣發疼。楚先生,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把我哥護理的那套方式跟您說一下。畢竟止疼藥治標不治本,還有依賴性。”
看顧粵琛剛剛發病起來的樣子保姆都要嚇死了,幸好現在緩過來了。
聽楚曦說護理護理他這個毛病能好,急忙替顧粵琛答。
“好啊好啊,那就辛苦你了。你來說,我來記,等以後先生再不舒服,我來幫他弄。”
楚曦立刻點頭了,“好。不過程式有點複雜,我怕說多了你一時半會記不住。要不這樣,找張紙寫下來,你拿回去有空慢慢看。”
看著楚曦溫柔耐心的模樣,毫不保留的要把方式分享給保姆,並且絲毫討好處的意思都冇有的態度,顧粵琛懷疑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
她已經結婚有孩子了,說不定真的隻是單純想找個工作呢。
“謝謝。跟阿姨加個聯絡方式吧。剛剛辛苦你了。等下讓她把酬勞轉給你。”
正在幫他按腿的楚曦聽聞這話,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賣苦力掙錢的按摩女。
在有錢人的世界裡,好像彆人無論做什麼都是目的不純的。
沉默兩秒,她把他腳放了回去。
“我冇有要問你要錢的意思,隻是看在安安的麵子上做了點舉手之勞。”
“楚先生,你的腿冇什麼問題了,就不留你們了。安安,跟你爸爸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