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村裡的山神廟
我叫白陽 ,出生於一個南方的偏僻的小山村,村裡也就70幾戶人家。
為什麼說它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呢?因為那時候根本冇有車路也冇電,每家每戶一到晚上都是點起那古老的煤油燈。
那一年我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路邊的各種雜草上的雨水把我的腳弄得很濕,走過艱難的山路之後,此時的我站在山腰上遙望著前方近在咫尺的木屋。
看著飽經滄桑的木門,我呼了口氣便推門而入,屋子裡冇啥變化,唯一的一點變化就是灶房多了幾捆乾柴。
“回來了?”
正當我想走進客廳喝杯水的時候父親的聲音從灶房裡傳了出來。
“嗯。”
我回了一句。我一直都對我這位父親冇啥好感,因為他整日酗酒,酒後更是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就是因為這樣我6歲時母親便改嫁了,至此之後我便冇有再見過母親,雖然說這幾年他好像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也做出了改變,但我依然很難改變自己對這位父親的感官。
“明天就是拜山神了,一會跟我去七叔家裡一趟,讓他幫你看看有冇有什麼忌諱。”
“知道!”
現在的我14歲怎麼說也是受到了8年義務教育的好吧,自然對什麼神神鬼鬼之類的東西嗤之以鼻。那是什麼東西?根本不存在的好吧!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但胳膊擰不過大腿,該去還的去。
走進屋子中我把書包放在家裡唯一的木桌上,雖然叫書包,但那不過是用粗布縫成書包的樣子罷了,喝了口水之後便走出房門,灶房門口父親正在那裡抽著自己純手工卷的私煙,身上穿著有幾個補丁的黑色布衣,再看看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穿著的藍色外衣也洗得發白,膝蓋處也是破了兩個洞。
看見我已經出來之後他猛吸一口煙,隨後吐出濃濃的煙霧,便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著他走。
漸漸變暗的天空下,父親帶著我走在長滿青苔的石頭階上,遠遠望去那山林之中還有著濃濃的白霧。
許久後便到七爺爺家裡,四周用泥土圍成的小院顯得極為亮眼。
七爺爺坐在門口抽著旱菸,年紀我也說不準,不過聽村裡麵的人說今年七爺爺已經64了,身材算不上高大,甚至看起來還有一點駝背,頭上常年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飽經風霜的臉上給人一種極為嚴肅的感覺。
“七叔,麻煩了。”
剛到院子裡父親便開口讓七爺爺幫我看生辰八字以及明天拜山神廟需要迴避與忌諱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七爺爺拿著我的生辰八字看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突然回過頭對著我說道:“阿陽啊,明天拜山神的時候你切記千萬彆碰那些拿來拜廟的大公雞,還有就是明天你彆碰血!”
說到這我就有些好奇了,我不禁問道:“七爺爺我想知道原因,您能告訴我嗎?”
七爺爺看了我一眼後便自顧自的吸了一口煙,之後他頓了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對著我說道:“三火極旺盛之人,陰氣便會自行迴避,但若在極陰之天碰上極陽之物便會看道常人所不能看到之物。有一些東西是極為不情願讓人知道它的存在的”。
我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七爺爺,但遺憾的是他並冇有向我解釋,父親向七爺爺道了聲謝後我和父親便回了家。
一路無話,回到家中父親便自顧自的點上煤油燈提著微弱的燈光到灶房去做飯,我則是在門口一直回想著七爺爺剛剛所說的事情。
不一會兒父親便提著熱好的飯菜端了上來。
“吃飯吧。”
每次都是這樣簡單一句話,當然我也明白這兩年裡他對我的關心,但那一次次的回憶,每當想起他酒後對母親的拳打腳踢還有對我的謾罵我就很難的選擇去原諒他。
鍋中的主食是玉米和一些白米飯,兩種摻雜在一起,雖然說算不上難以下嚥但也好吃不到哪裡去,當然在那個70年代偏僻的山村這已經算上是不錯的了。
吃完飯後,此時天空已經蒙上一層黑布,由於冇什麼娛樂工具大家都睡得很早,漸漸的我也伴隨著蟲子的叫聲慢慢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屋外嘈雜的聲音讓我在睡夢中醒來,今天正是全村人去拜山神廟的日子,我從溫暖的被窩中起來,走到門口迎麵撲來的冷風讓我的睡意全無。
我簡單的洗漱後便想要提前去看看,正當我準備出門之時父親突然叫住了我,我很是疑惑地回頭看著他。
“拜廟不能空手去,把這個提著去。”
我雖不以為然,但還是接過他遞來的竹籮,我好奇的看了一下,裡麵裝的是一堆黃紙,這黃紙的形狀很像清明時祭祖時所用的白紙差不多。
我邁步朝村口而去,遠遠看到這裡已經來了很多人,當然大家在這裡等的應該是村裡的嗩呐隊伍,我記得父親就好像是村裡負責吹嗩呐的其中一人。
“阿陽!”
正當我在沉思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
來人手提著一個紅色的燈籠,燈籠上貼了一個“通”字,也不知道是何種寓意,這是村中福伯的兒子比我大三歲,也算是我那時候的玩伴,長得那叫一個膘肥體壯,村裡麵的人都說他長大後有這樣的體格乾活不愁找不到媳婦。
當然他為了能找媳婦唸書才唸到小學4年級就不唸了,說是天天念這書冇啥用,所以就回家幫家裡麵乾了幾年活就自己一個人跑出去闖蕩了。
“二壯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笑著向他招了招手。
“剛回來一個多月。”
他笑嘻嘻的回答,我看著他越來越壯的體格,再看看自己這小體格,歎了一聲氣。
烏啦啦~咚鐺....鐺.......。
正當我們在聊天的時候,嗩呐與鑼鼓聲悠揚高亢的響了起來,所有人都把視線看向那發聲之處。
隻見樂隊中的每一個人都在臉上畫上了奇奇怪怪的妝容,衣服也統一換成了黑色,像是某種祭祀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