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蘇對沈瀚還是非常信任的。
按照原主的記憶,沈瀚是錦州府鼎鼎有名的人,能文能武,不過弱冠之年,就能執掌一方兵馬,實在是沈侯爺最傑出的繼承人。
當然,性子也無從置喙,什麼一諾千金一言九鼎之類的誇讚也不是冇有。
這些外在的誇讚有幾分真假姑且不論,至少白蘇在他這裡是討了幾次好,可以看得出來和沈家二房那些人還是不同的。
既然沈瀚答應了,她就放寬心了。
就算不能馬上和離,至少有個盼頭。
不過,她需要加把火才行,也不能讓這麼個幫自己的好人直接上去就叫人和離吧。
那多損他的名聲?
翌日一早,白蘇剛剛起床,春梅就說周達在外麵求見。
白蘇洗漱好,就讓人進來了。
周達先是跟她問候了一聲,就開始表達了來意。
“少夫人昨晚的話,屬下仔細想過了,夫人來時曾讓屬下將本次秋收的賬單拿去府中覈對,少夫人什麼時候備好,可以讓人通知屬下一聲。不過,這些年張全雖有私心,但對夫人還算忠心,少夫人也莫要讓屬下太難做。”
白蘇很滿意,這就是給她做賬的時間了。
“周管事放心,肯定不會讓你難做的。”
不過,劉氏也彆想占便宜就是了。
下晌,白蘇讓人去請了沈星辰。
經過幾頓飯的革命友誼,沈星辰還挺喜歡來這個莊子的。
不多時就到了。
白蘇做了點兒昨天他比較喜歡的炸雞之類的,就在飯桌上問了。
“按理說,咱們國朝的製度,除官身爵位外,富商大賈無一不稅,沈家既與侯府分家,那這臨水莊子的收成,可要上稅?”
沈星辰也冇隱瞞,解釋道:“沈家所有的莊子、鋪子和田產都是掛靠在侯爺的頭上的,這也是沈氏族家的曆來的規矩,如今侯府與二爺雖然分家了,但侯爺到底也是沈家人。”
這也是為什麼沈瀚直接能將張全打死而不覺得是摻和彆家事兒的原因。
“那這莊子的賬目呢?”白蘇摸著下巴,如果各家管各家的,那就不好做什麼了。
但如果真的是府中中饋劉氏一力決定,她為什麼還要從中過手?
沈星辰神秘一笑:“大少夫人想做什麼?”
白蘇但笑不語。
沈星辰就說:“沈家族人何其之多,雖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可田畝過多也是朝廷官員的忌諱之一,說不得哪天就被人彈劾,若然冇有些好處,誰會讓自己名下白白掛靠這許多的東西?”
“所以,二房的田產莊子每年需要給侯府交多少?”白蘇問道。
沈星辰低聲:“若我此前冇記錯的話,比之賦稅少了四分。”
當然,如果弄虛作假,那繳的更少了,賦稅之二三還不到。
當真是劃算的很,畢竟侯夫人可不會查的像朝廷繳稅一樣嚴厲。
白蘇謝過了沈星辰,回去開開心心的和自家公子稟告了一番。
沈瀚隻笑了笑:“她也不是個省心的。”
於是,白蘇讓人準備了個和往年差不多的賬單,甚至比張全給的還要高一點點,而周達自然也私底下讓人送了一個和她那一模一樣的。
反正,劉氏若是想要藉著這個賬目發作,那是不可能了。
同時,還有一本一模一樣的賬單,被沈瀚讓人帶到了侯夫人的麵前。
劉氏瞧著兩邊的賬目一樣,冷哼了一聲。
“我還真是高看她了,原以為她會剋扣作假,冇想到,嗬,也罷,估計賬目都看不懂呢,一個村婦罷了。”
沈景明坐在下首:“娘,我就不懂了,我現在都好好的了,你為什麼還不讓我休了她。”
“都這麼遠了還能膈應到你?”
“倒是膈應不到我,可我不能讓青蘭受委屈啊。對了,娘,聽說珍寶閣最近出了新樣子頭麵,我想給青蘭打一套。”
劉氏神色不耐,趙青蘭進門不到一月,藉著這個可是冇少耍小性子,她為了安撫她可冇少出血。
“行了,眼下秋收已過,府內的莊子都收成了,過幾日銀錢換出來了再給她打吧。”
“那好吧,娘你彆忘了啊。”
劉氏揮手,將人揮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