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大戰爹的病來得急,發展得也快,幾天下來,他已經骨瘦如柴,滴水不進,可是他心裡什麼都清楚。幾天來,菊花日夜守侯著自己,喂藥、喂水、端屎、接尿……他都看在眼裡。雖然大兒子安排哥幾個輪流值班,但是菊花每天堅持伺候自己,自己冇有女兒,冇有感受到過女兒的愛,而在醫院裡的他深深感受到了。
一天中午,菊花在公公輸完液後,給他銷了一個蘋果遞給他,可是老人行動遲鈍了,費力地拿著蘋果幾次送到嘴裡都冇有成功。
菊花見狀,趕忙說:“爹,來我給您拿著。”說著把蘋果拿了回去,用刀子把蘋果銷成小塊,然後一塊一塊地送到公公的嘴裡,時不時還拿著手帕給公公擦著嘴角,那無微不至的關懷,讓病房裡的其他病人羨慕不已。
有一個老大爺有三個女兒,可是每天就是來看看爸爸,根本談不上伺候,他看到菊花伺候老人,就問:“老哥,這是你的女兒吧!你好福氣呀!有這麼一個孝順女兒,可不像我,有三個女兒跟冇有一樣。”說完唉聲歎氣地仰麵躺在床上不說話了。大站爹說話已經很吃力了,但他能聽到對方的說話聲,他看了看菊花笑了。
菊花也笑了笑說:“大爺,我雖然不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媳婦,但是比女兒還要親。”
大爺一聽原來是兒媳婦,感慨地說:“像這樣的兒媳婦可不多,真是個好媳婦。”菊花聽了有些不好意思了,低著頭不再說話。
大爺還在不住勁地誇著菊花時,正好王大站走進了病房,聽到大家對菊花的讚揚,臉上也覺得有光,不由得多看了菊花幾眼,他一改往日的蠻橫,走近菊花說:“你歇會去吧,累了一宿了。”
菊花從未感受過王大站的關懷,不禁怔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動也冇動。王大站見狀,以為她冇有聽見,就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地說:“你去休息會,我來看會爹吧。”
王大站這小小的舉動給菊花冰冷的心送去了溫暖,她知足了,自己的男人懂得關心自己了,這是她多麼期盼的呀!
大站爹也看到了剛纔的一切,他欣慰地笑了,有氣無力地張了張嘴,可冇有說出什麼,王大站忙湊上前問:“爹,你想說什麼?”他把耳朵貼在爹的嘴旁邊,隻聽到了“菊花”兩個字以後就再也聽不清了,接著又看到爹衝著菊花揮了揮手,大站會意地問:“爹,你是想讓菊花去休息嗎?”大站爹吃力地點了點頭。
於是,王大站對菊花說:“你回家休息會,下午再來吧!”菊花執意不走,大站指了指爹,菊花隻好出了病房回家了。
菊花回到家稍微躺了一會,心裡還是不放心老人。心想:還是早點去病房看護老人吧。她起身到灶前給老人做了一碗雞蛋羹,放在籃子裡匆匆向醫院而去。可當他走到病房門口時,看到好多醫生圍在公公床前給他做緊急搶救,菊花懵了,把籃子放在一旁走了過去,可是已經晚了,公公搶救無效,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菊花哭了,大站兄弟也哭了,病房裡所有的人都為之落淚。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似乎老天爺也在為老人送行。
大站爹在三天之後下葬了,菊花一家人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