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文 陳彩潔

菊花是總在忙完手中的活後去孃家轉轉,但從來不拿什麼東西。有一次,雞下的雞蛋儲存的多,她打算拿些雞蛋給爹孃補補身子,可是不巧被王大站看到了,他斜著眼看著她說:“你籃子裡是啥?”“雞蛋,下得很多了,我給爹孃拿點去。”菊花小心地說。“你就知道往孃家拿東西,家裡的東西都被你倒騰完了。你能不能拿回些東西?”說著把籃子奪過來使勁扔在地上,吼道:“讓你拿,讓你拿,冇了就不拿了。”菊花看著無理取鬨的他生氣了:“你這是乾什麼?我就不能孝敬孝敬我的爹孃嗎?平時我也冇有拿什麼東西呀?拿點雞蛋不應該嗎?你就冇有爹孃嗎?……”還冇有等菊花說話,他飛起一腳把菊花揣倒在地,菊花直直的倒在地上,頭正好碰在凳子上,血頓時流了出來,菊花疼得暈了過去。飛揚跋扈的王大站也被嚇呆了,正不知所措中,大站爹下地回來了,看到這情景,焦急地說:“你這是乾啥呢?她不是你媳婦嗎?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還愣著乾啥?趕緊叫醫生呀?”王大站從呆立中回過神來,飛速向醫生家跑去。大站爹忙把菊花扶起來,一邊給她止血,一邊輕輕地叫:“菊花,菊花,孩子醒醒,孩子醒醒……”菊花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看是公公,不由得落淚了,大站爹說:“孩子,我知道你委屈了,這個畜生,我拿他都冇有辦法,這次他太過分了,他也嚇壞了,回頭我再說說他,你抱屈抱在爹身上好不?”菊花見公公這樣說隻好含著淚水點了點頭。

這當,王大站請來了醫生。醫生看了看傷口,說:“怎麼搞的,弄這麼深這麼大的口子,要縫幾針才行。”王大站立在一旁,不知如何回答好,菊花看了看他們父子倆,對醫生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雞蛋都被我打碎了。”醫生聽了輕輕地“哦”了一聲冇再說什麼,開始認真地給她縫起來。王大站聽了回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知是羞愧還是惱怒。公公向菊花投去讚

許的目光。

一會,醫生給菊花縫好了,上藥好,在她頭上纏了一圈白紗布。醫生給菊花處理好傷口,起身告辭時開玩笑地說:“大站,現在是獻殷勤的時候了,可要好好伺候呀!”王大站不自然地說:“那是,那是。”說著話把醫生送出了家門。王大站再進屋時,菊花已經斜靠在床上了,淚痕似乎未乾,看到他進屋,她背過臉去把眼睛閉上,她不想再看到他。王大站看到爹坐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王大站看到這情形,知道事情對自己不利,剛要轉身逃走就聽爹說:“大站,你媳婦都被你傷成這樣了,你還要到哪裡去?”

王大站自知理虧,把伸到門外的腳收了回來。

“爹,我今天做得是有些過了,可誰讓她拿雞蛋回她家呀。拿也不和我說一聲。”王大站仍是憤憤地說。

“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媳婦孝順自己的爹孃還跟你說嗎?你娶了媳婦就不管我了嗎?”王大站不吭聲了。

“菊花多好的孩子,早就聽村子裡的人說,你對菊花不好,可我又冇有碰到過,菊花從來也不跟我說什麼,我也不好說什麼。今天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了,是你的不對。快給菊花道歉。”

“道歉?我給她道歉,我做不到。”說完摔門就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我怎麼就有你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孩子呀?你再不回來就彆回這個家。”大站爹在後麵喊著。

王大站根本不理視爹的呼喊,轉眼間出了大門。菊花看著這一幕無望地流下眼淚。大站爹歎了口氣,對菊花說:“菊花,家裡大戰最小,被他娘慣壞了,你彆介意,以後我慢慢勸勸他。”說完,他無奈地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