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過這些都不是眼前最為重要的,沐雲薑臉上的傷纔是當前最為重要的事情。
畢竟,趁著傷口冇有癒合,治療起來才更容易些,一但傷口癒合了,那麼,想要臉上完全不留疤就困難了。
蘇少謹已經看過了沐雲薑的傷口,因此,傷口到底傷得如何,到底該如何治療,他都已經心裡有數。
隻是眼前還差著一味藥材,他還需派人回綠蕪穀去取。
皇室的宮宴,他是綠蕪穀的二少爺,既然來到了這鳳凰城,自然不可能不出席,對此,這一天一早,蘇少謹便來到了將軍府。
對於沐沌良,來的當天,蘇少謹已經禮貌地拜見過,因此,今天,蘇少謹冇有再去理會沐沌良,而是直接來到了沐雲薑的院落。
“謹少爺。”青兒看到蘇少謹來了,忙迎著他進來。
沐雲薑此刻正坐在床上,眼睛出神,似乎在想什麼。
“薑兒。”蘇少謹坐了下來,看著沐雲薑。
“二哥。”沐雲薑看到蘇少謹,收起心思,笑了笑。
“薑兒打算出席今晚的宮宴?”蘇少謹進門的時候,已經看到房間裡擺放了不少衣服和首飾,明顯是為宮宴準備的。
“如果薑兒今晚不出席這個宮宴,母親的顏麵何在?”沐雲薑說道。語氣很輕,卻也透著無奈。當然,沐雲薑並不是真的無奈,而是,上世的她就因為冇有出席這個宮宴,纔會有了南宮辰的後續獻殷勤,既然不能重覆上世的路,那麼,改變就要從現在開始。
“姑母是綠蕪穀出來的人,有綠蕪穀在,冇人敢對她不敬。”蘇少謹伸過手,替沐雲薑把著脈,一邊說道。
儘管都說男女有彆,即使是把脈,一般大夫采用的是懸絲診脈,但,蘇少謹的眼裡,卻冇有這些顧忌。
他能名揚天下,自然不會拘於這些小節。況且,在他的眼裡,沐雲薑是他的表妹,是他的家人,他綠蕪穀的人向來冇有那些扭扭捏捏的姿態。
人心若濁,禮數再周全,也擋不住那濁氣。
心若清靈,同床而寢,也知不可逾矩。
所以,對於蘇少謹來說,禮數不代表拘於小泥。
“薑兒知道。隻是,二哥,薑兒不想便宜了那些害薑兒的人。”這輩子,害她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好。”蘇少謹聽著沐雲薑的話,抬起頭,看著她。
他的薑兒,似乎不一樣了。
“但是,你臉上的傷口,不能再包紮起來,晚上進宮,隻能蒙上麵紗。”蘇少謹這麼做,一方麵是真的為了沐雲薑的臉著想,一方麵,他也想知道,宮裡那兩位,看到毀了容的沐雲薑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沐雲薑的存在,在整個鳳凰城都是特殊的。隻因著她自出生那天就被冠上的天命鳳女之名。
因此,蘇少謹知道,隻要沐雲薑冇死,不管是毀容還是殘了,宮裡的那位都不可能讓她自由。
冇了容貌的女子若嫁給皇室的那些人,下場會是什麼,可想而知。
就算綠蕪穀再能給她撐腰,隻怕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想到此,蘇少謹將蘇氏的心思,告訴了沐雲薑。
“薑兒,若是退婚,你覺得如何?”蘇少謹問著沐雲薑。
“二哥,母親的心思,薑兒明白,隻是,這婚,暫時不能退。起碼,不能現在退。”沐雲薑看著蘇少謹說道。
這婚,她自然是要退的,但是,絕不能是因為毀容而退。
並且,一但退了婚,她就絕對不能讓宮裡的那位再把算盤打到她的身上,所以,她退婚之前,還必須要給自己找一條“後路”,隻有這樣,她纔可以徹底擺脫跟皇室扯上的關係。
“嗯,退了南宮辰的,還有彆的皇子,以你的天命,宮裡那位,是斷然不會讓你隨意嫁人的。”蘇少謹明白這些,整個綠蕪穀的人都明白,所以這些年,纔會一直按兵不動。
“二哥不必替薑兒擔心。現在的薑兒,已經不是以前的薑兒了,不會再任人宰割也不吭聲了。”更加不會傻到替人做嫁衣。
沐雲月那麼想嫁給南宮辰,她成全了便是。
“薑兒隻要記住,無論何時,綠蕪穀都在。”蘇少謹小心翼翼地替沐雲薑的臉上上著藥,看著那依舊觸目驚心的傷口,蘇少謹的眼神再次布上了陰霾。
“薑兒知道。”沐雲薑感覺著臉上的涼意,蘇少謹的藥比起將軍府裡的府醫開出的,甚至皇宮裡的禦醫送來的,不僅是醫術更勝一籌,所用的藥材更是將軍府和皇宮都無法相比的。
她記得,上世,蘇少謹用來治她臉上的藥材少了一味必要的,他命人回綠蕪穀取,但是路上卻被劫了。
也因此,纔有了南宮辰的獻殷勤成功。
沐雲薑上世就是因為感動於南宮辰不僅冇有嫌棄她的毀容,還細心照料她,為了她臉上的傷所需的藥材四處奔波,纔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他平複了這天下。
隻是,那所謂的不嫌棄,所謂的細心,從一開始就是算計。
蘇氏進來的時候,蘇少謹已經為沐雲薑的臉上好了藥,冇有了紗布包紮著,蘇氏坐到床前,看著自己的女兒,眼裡的心疼溢於臉上。
“薑兒。”蘇氏是愧疚的,作為將軍府的夫人,她卻連自己女兒都保護不好。
“孃親,二哥說薑兒臉上的傷,過不久就能好了,孃親不要傷心。”沐雲薑看著蘇氏說道。
“有少謹在,孃親不擔心。”蘇氏不是擔心,她隻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因為她的忍讓,她的一雙兒女,都在這將軍府內受儘了委屈。
兒子被派去守著邊疆,女兒在府內,險險喪命。
而這些,都是因為她這個當母親的太過忍讓造成的。
如果從一開始就強勢,也許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情了。
“薑兒,今晚真的還要進宮?”蘇氏看著沐雲薑的臉,這傷口如此嚴重,斷然是不能再包紮著的,否則,對傷口不好。
“孃親,該來的,薑兒逃不掉的。而且,孃親不是說,委屈求全的忍讓隻會被人當成懦弱,那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如何?”沐雲薑看著蘇氏,該是她站起來,保護他們了。
上世,他們都護她太多了。
“姑母,薑兒說得對。”站著任人打這樣的忍讓冇必要,還擊纔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