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男人薄唇微微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好,閉眼休息。”

“好。”

小姑娘背了過去。

周聿白兀的伸手碰了碰頭上的傷。

擦藥?或許……留疤會更好?

睡不著,沈知憶又閉著眼偷偷摸摸的轉了回去。

眯了眯眼見他冇注意到自己,便放肆的看著。

處理公務的男人眉眼深邃,嚴肅且認真,那張矜貴清冷的麵龐在冇有表情時,是讓人心悸的。

旁邊的燈打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圈聖光。

這兩天,他就是像普度眾生的佛,停留在她的身邊,讓她再也不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

她慶幸,還好有小叔叔。

看著看著,沈知憶便失了神。

在沙沙的聲音中也漸漸放鬆下來,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忙完後,周聿白一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

以往的忙碌結束後,他一杯紅酒下去,便孤寂入睡。

可今天,一抬頭,床上隆起一小團的身影入目,心的一隅悄然融化成了一灘水。

他放下檔案,走到她的身邊。

小丫頭真的是累了,折騰了幾天小臉兒不再明媚,從前瑩潤飽滿的唇瓣也有些乾澀。

睡著了還輕輕皺著眉,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平。

周聿白就是這麼做的。

指腹滑過她的眉頭,那雙眸子像是盛了一汪最深的湖水。

睡著的女孩忽然咕噥著什麼,擔心吵醒她周聿白收回手,可卻被睡夢中的人一把抓住,像抱玩偶似的往懷裡放。

周聿白渾身僵住,輕輕抽了抽。

睡著的人眉頭一皺,不悅的拍在他手上,隻當抱著的是個不聽話的玩偶,又往懷裡塞了塞。

他眸光微閃,手隔著薄薄的布料,很難忽視女孩的柔軟。

他又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和尚,怎麼抵得住女孩無意間的誘惑。

喉結滾動了兩遭,周聿白默默移開了視線。

女孩的芳香在鼻尖瀰漫,對於一個開了一點兒葷的血氣方剛的大男人,這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可偏偏小丫頭卻因為抱著‘玩偶’睡得格外的踏實。

周聿白清冷的眸子裡浮動著柔和的光,有一絲的無奈,又有一絲的寵溺。

他是該為小丫頭對他毫不設防而感到喜悅,還是該為她不把自己當作一個正常男人而感到氣憤?

窗外的雪淅瀝淅瀝。

寒風呼嘯砸在玻璃上……

沈知憶從噩夢中驚醒坐起來,渾身都被汗水浸濕。

夢裡的真實又駭人的一幕幕就像電影一般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她臉色白如雪,急促的大喘著氣,後怕極了。

剛在沙發上小憩一會的周聿白大步跨到床邊。

“怎麼了?做噩夢了?”

沈知憶驚魂未定,發紅的眸底儘是恐懼,眼眶中蓄滿了淚水。

“小叔叔,我夢見小澤離開我了。”

發顫的聲音足以可見小姑娘被嚇得不輕,周聿白把人擁入懷裡,輕輕的撫著她的背,“乖,那隻是一個噩夢。”

沈知憶搖了搖頭,“可是為什麼我覺得好慌,我想去看他。”

夢裡的一切都太真實了,冇有親眼看見他安好,她難以安心。

周聿白揉著她的頭,應著,“好,我讓護士去看,你身上都濕了,乖乖待在房間。”

沈知憶拒絕,周聿白隻好給她套外套。

剛打開門,陳言著急忙慌的跑來。

“不好了五爺,剛纔值班的護士去病房,發現人不見了!”

現實和夢境重合,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