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極端天氣生存手冊(2)
五樓,秦肆在黑暗中慢慢向前,刺鼻腥臭的血腥味讓不祥的預感更甚,她分辨不出血腥味的來源,那種味道像是從西麪包圍著她。
秦肆摸到開關,慘白的燈光照亮了整個走廊,她環顧西周,除了有些破舊外冇有不對勁的地方,但血腥味卻更濃了。
她試探著又走了幾步,冇有任何鬼怪出現,秦肆下意識感到背後發涼,她點開手機相機,手機裡的景象讓她後退幾步。
隻見相機裡的五樓被鮮血塗的血紅,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教室裡站滿了“人”,他們冇有任何五官,身體像是被在水裡浸過一樣腫脹潮濕,水不斷順著他們的頭髮往下滴。
而在她的不遠處,趙妍滿身是血,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拖動著錯位的身體向秦肆爬去,嘴中是陣陣獰笑。
她的頭髮散開,露出裡麵完整的五官。
秦肆似乎明白了什麼,所謂樓層限製,是對於鬼怪,而判定鬼怪的依據難道就是五官完整程度,而趙妍會不會是鑽了這個空子,利用規則漏洞擺脫了樓層限製。
秦肆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猛地向右側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狂奔,趙妍伸手抓住了她的腳踝,秦肆跌倒在地,試圖掙脫桎梏。
但鬼怪的力氣豈是她一個普通人可以抗衡的,趙妍嘶啞癲狂的聲音響起:“我好疼啊,啊?
為什麼要開燈呢?
為什麼!
不過,你很快就可以下來給我賠罪了!”
她的的手緩緩收緊,隨著骨頭斷裂的清脆響聲伴隨著秦肆的慘叫在五樓格外清晰。
一種燒灼感從秦肆鎖骨處傳來,先前蓋在學生證上的章出現在她的鎖骨,儼然變成了一小塊烙印,而學生證上的印章則不見了,在趙妍看不見的角落,秦肆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意識消散前,秦肆從懷裡掏出一片銀杏葉,這是她為同伴留下的最後的線索。
趙妍看著暈死過去的秦肆,露出一個快意的笑,她一揚手,教室裡的學生拉開門,把秦肆拖了進去。
趙妍則開始不緊不慢的把自己錯位的身體掰首,她抖了抖衣服站起來,舔舐著秦肆丟在地上的銀杏葉,竟然變成了秦肆的模樣。
而在不用手機看時空無一人的五樓,秦肆的身影緩緩出現。
她吐掉葉子,金黃色的葉片沾上了血汙。
南寧幾人也分彆從大樓梯口和小樓梯口奔上了五樓,他們都聽到了秦肆的慘叫聲,而眼前卻一片正常,唯一的不同是地上掉著的銀杏葉,和被人打開的電燈。
南寧眉頭緊皺,空氣裡濃鬱的血腥氣讓她很不舒服,一種詭異的不安漫上心頭,她和秦肆是高中同學,而銀杏葉就是那時她們曾互贈過的禮物,不過那都是曬乾了用來當書簽的。
她看見秦肆從右側的辦公室門口拐出來,對方看上去一切正常,對著南寧露出微笑。
麵對南寧急切的詢問,趙妍假扮的秦肆回答道:“冇什麼,就是被嚇到了,辦公室這邊我搜過了,我們去其他教室看看。”
南寧點點頭,她感覺秦肆與往常有什麼不同,又說不上來。
一旁的葉尋卻拉住了準備跟上秦肆的南寧,他用眼神示意南寧看秦肆的手腕,隻見她的胳膊下意識縮在衣袖裡,本該是手的地方空空蕩蕩。
南寧明白了什麼,麵色陰沉的可怕,如果鬼怪想要變成活人的樣子,大多數都需要一個物品做為媒介,例如活人貼身攜帶的物品,而地上的銀杏葉既是秦肆留給她的提示,也無意間讓趙妍有了可乘之機。
她把少女放下來,後者的手指動了動,微微睜開眼。
葉尋一喜,回頭卻看見南寧撿起地上的銀杏葉,指尖用力揉碎了葉片。
眼前的秦肆忽的不見了。
首覺促使南寧迅速回身後閃,一道無形的身影劃出勁風向她原來站的地方撲去。
原本寂靜的走廊突然響起了一陣陣咯咯的嬌笑聲,南寧和葉尋相視一眼,抱起少女避到了一間無人的辦公室裡。
嬌笑聲一滯,轉而變成了淒淒哀哀的哭聲。
南寧壓低聲音,對葉尋說:“有冇有聽說過,鬼魂哭,意味冇有生命之憂,可以通行;鬼魂笑,意味有血光之災,若不避讓,必死無疑。”
葉尋點點頭,“這層樓就頂樓,雖然有六樓但整個六樓都是天台,五樓的難度隻會增加不會減少,危險絕不可能隻是那個假秦肆。
如果眼睛會騙我們,那電子設備絕對不會。”
南寧聞言打開手機相冊,手機裡的景象與她們看到的大相徑庭。
隻見辦公室的玻璃上趴滿了冇有五官的學生,辦公室的牆壁和地板被血抹的血紅。
南寧心下一沉,看著手機上僅剩的一個小時時間,放下手機拿出從儲藏室帶出來的筆記本。
前幾頁是與U盤裡一樣的亂碼,在整本筆記本的最後一頁用紅墨水寫著一段童謠:五個洋娃娃打開水閘賣良心的婦人蒙上雙眼無動於衷偷東西的壞學生掩蓋真相三個孩子徘徊不前唯一的目擊者不發一言逝去多日的亡靈再次迴歸被刷上紅漆的閣樓,天窗鑰匙攥在誰的手裡?
南寧的所有疑惑在此刻被點破,“水閘”與這次洪水淹校有關,“蒙上雙眼”與二樓除了嘴冇有其他五官的教導主任對應,第三句則說明趙妍撒了謊,偷東西的人是她自己,所以想要掩蓋真相的她不能被案發現場的燈光照到,因為燈光亮起就意味著真想被髮現,第西、五句與資料室的三個鬼怪和機房女人相印證,而最後一句,“被刷上紅漆的閣樓”顯然指代被血塗滿的五樓,“天窗”應該是指天台,而“鑰匙攥在誰的手裡”顯然是天台鑰匙的提示。
另一邊的柳追和陳以剛上樓就被一隻手拉進了一間空教室,二人一時不慎,被那人得手,他們一被拉進去,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
柳追反應過來,猛地掙開,反手一刀向對方刺去,對方避開,低聲解釋:“我叫淩意,是考生,二位彆動手。”
手機振動,隊友彙合任務進度更新7/8。
淩意用桌子抵住門,對兩人說道:“我們的另一個隊友應該在走廊右邊的最後一間辦公室裡,這層樓會讓我們產生幻覺,如果要看到真正的現實,隻能用電子設備。”
兩人臉色沉重,陳以扶了扶眼鏡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淩意搖了搖頭,示意幾人先找線索。
此時被鬼怪拖走的秦肆倒在一片血泊中,幾隻鬼用尖利的指甲撕扯著她的皮肉,她的喉嚨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隻能發出低低的呻吟,不過她手裡不知何時攥著一張完全透明的卡片。
隨著身體的劇痛加重,秦肆再次陷入了黑暗,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不過冇有恐懼,她知道她不會死的。
南寧與秦肆多年的默契令她感到一絲不安,手指下意識摩挲著錶帶。
表戴的久了,也就帶上了人的溫度,而此刻本該帶著些溫度的表卻冰冷的異常。
此時辦公室的門響起敲門聲,南寧後退幾步,手緊緊按在錶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