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文優,你覺得呂布如何?”

見著李儒恢複自信從容,董天武坐了下來,繼續問道。

“呂布有萬夫不當之勇,又是絕世武將,他縱橫戰場,無人能敵,乃是一柄最為鋒利的劍,又是一匹桀驁不馴的狼!”

“他身懷野心,輕狡反覆,唯利是視,恐難久養!”

李儒聽到這裡,不由得答道。

“文優啊,你這是畏懼呂布的力量嗎?”

董天武淡然一笑,霸氣四射道:“你怕劍傷己,怕狼噬主,可咱不怕,咱隻怕這劍不夠鋒利,這狼不夠凶狠!呂布有野心,可他的野心在我之下,他隻是將,而不能為主。他輕狡反覆,是因為未逢明主,而他唯利是圖,是因為無人與他足夠的利益!”

“我們要與天下為敵,就需要天下無敵的力量,我們應該想著如何掌控力量,而不是畏懼這股力量!”

“主公英明!”

李儒看著此時的董卓,隻覺得熱血沸騰。

他從未想過,自己能被人一席話,說的熱血沸騰,血脈噴張。

此時的董卓,讓他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他知道,隻要董卓能夠維持這股信念,那整個西涼軍也將跟隨著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雖九死,其猶未悔!

“我加封呂布,乃是將他置於風口浪尖之上,朝中大臣定然都會爭相反對。屆時他會更加清楚的知道,這個世間隻有誰纔會賜予他功名利祿!”

“我還要他親自斬殺那些反對的聲音,讓他沾滿公卿大臣和世家豪族的血!!”

“呂布不會畏懼的,他縱使知道如此,依舊會欣然飲血!”

“因為他是呂布,桀驁不馴的呂布!”

“他隻知道殺光阻礙他的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畏懼!”

“難不成,咱還冇有這氣魄不成!”

“倘若真是如此,那咱也不配談著肅清魑魅魍魎!”

董天武目視前方,眼中帶著吞併天下的自信與從容。

他本就孤注一擲,也不知道什麼叫做畏懼。

一個呂布都覺得無法掌控,那憑什麼去謀取天下,迎戰天下諸侯。

“臣明白了!”

李儒此時隻知道拱手,隻是雙眸愈加的明亮和興奮。

他這嶽父,簡直是太讓他吃驚了。

這便是當時名震涼州的豪傑董卓嗎!

實有吞吐宇宙之誌,包含天下之心。

他心中已經開始思索,按照董卓真正的想法,開始補充一些細枝末節。

如何更徹底地掌控呂布,斷絕呂布的其餘路。

“除了呂布之外,我也不希望軍中還有派彆之分!幷州軍和西涼軍,都是我的部下,我需要忠誠於我的部下,擁有強大力量的部下,而不是隻會爭權奪利,燒殺劫掠,欺壓弱小的部下!”

“倘若如此,那便和滿堂的朝臣一般,淪為真正無用的廢物,最後束手就戮!”

“文優,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董天武意味深長地看著李儒。

李儒其實也屬於一個派彆,那就是董卓派彆。

他身為董卓女婿,又無其他身份背景,隻忠於董卓,而這就是董天武要的。

其餘的內耗,他並不想要出現,那樣隻會降低他整個軍團的力量。

“臣明白!”

李儒應道。

在剛剛董天武重新封賞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董天武要對麾下的部將動手,重整兵馬。

此時他又說的這麼清楚,他哪裡會不明白。

段煨、徐榮、張遼、高順,這都是要重用的。

而像是胡軫這種隻會一些蠻力的部將,也得要讓他重新順服才行。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的。

此時的主公有諸多猛將,又大權在握,誰敢不從!

若是想要拔除胡軫,隻需主公一句話,那胡軫便得要跪在這裡受死。

當然,這件事情得要處理的優雅一些。

“嗯,先按照這個去處理吧,這段時間你要辛苦了!”

董卓倒是還有什麼要李儒做的,隻是事情不能急於一時。

如今這麼多的事情,還是需要一件一件來。

“諾!”

李儒很快就退了下去。

現在他隻覺得渾身充滿力量,目光無比堅定。

在與董卓交談之後,他隻覺得眼前一切都豁然開朗。

原本心中遲疑的事情,現在也都有了答案。

待到李儒離開之後,董天武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也帶人朝著椒房殿而去。

椒房殿,現在是何太後所居住的宮殿。

何太後此人無德善妒,心狠手辣,算不是什麼良人。

他所生的兒子劉辯,行為輕佻,毫無帝王威儀,尤其是害怕他的母後。

所以董天武隻需要掌控何太後,便能夠掌控劉辯。

天下諸侯早晚必反,但是能夠減少一點時間,便為他增添一點的勝算。

在董天武前往椒房殿的時候,這些武將們也在第一時間返回自己的駐地。

他們在第一時間,便召集全軍,重新強調軍紀。

這洛陽如今是他們主公的領地,他們在這裡肆意妄為,乃是在破壞自家主公的領地。

單憑這點,便已經該死。

李儒剛剛返回自己府邸,便看著胡軫已經等待在這裡。

他在見到李儒的時候,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文優,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可要幫一下我啊!我前段時間做了糊塗事,幸好得到主公的提醒,但是這大錯已經釀成,接下來該怎麼彌補?”

胡軫雙手拉著李儒,聲音討好地說道。

胡軫能夠成為董卓信任的大將,他自是有幾分能力的。

至少他的政治嗅覺還是有些靈敏的,擅長審時度勢。

“胡軫將軍,我先前卻是已經勸過你了,可惜你卻是不聽,現在你來找我做什麼!主公乃是上天庇佑之人,他不論做什麼,皆有自己的道理,你既然看不懂,還敢效仿主公,膽子確實很大!”

李儒看著胡軫熱情的模樣,卻反而冷著臉。

“文優兄,我乃是一時糊塗啊,而且我一切都是為了主公,我們西涼軍不是糧餉不足嗎?士卒們劫掠的財寶我已經讓人送往主公府邸,還請文優兄一定要幫我!”

胡軫又是一臉誠懇地說道。

他回來之後,越加覺得心中擔憂,而他思前想後,便想出了這麼一個將功贖罪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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