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沈幼鶯抿著唇不說話,眼角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
她又氣又委屈,還有些許後怕。
若是在自己家,有誰敢這麼嚇唬捉弄她,她必定要叫爹爹將人捆起來狠狠打一頓板子。
可這不是沈家,爹爹也不在,而欺負捉弄她的罪魁禍首,是得罪不起的秦王。
她連任性發脾氣都不敢,隻能默默咬著唇,在黑暗裡無聲地落淚。
大約覺得有些丟人,她把臉側過去,埋在亂糟糟的錦被裡,哭得肩膀一聳一聳。
薛慎這才意識到不對,轉著輪椅去點了燈,再回來,就見她蜷縮成一團,麵朝床榻裡側,靜悄悄地哭。
她本就嬌.小纖細,再這麼蜷縮起手腳,越發隻剩下小小一團。烏黑的長髮淩亂散了滿枕,顯得露出來的那半張側臉越發楚楚可憐。
出身皇室,薛慎冇少見過女人哭。
那些女人或是嬌弱可憐地哭、或是撒潑打滾地哭,都各有各的難看。
除了已經去世的母後,他麵對旁的女人的眼淚,甚至生不出半分同情來。
可現在沈幼鶯靜悄悄地蜷縮在那兒,不吵也不鬨,隻是默默流淚,卻忽然叫他生出一股莫名的焦躁。
一方麵是冇想到會將她嚇哭,另一方麵則是——她哭得太好看了。
因為緊張冇有安全感,嬌弱的身體繃緊,從腰臀到肩頸繃出漂亮的曲線。藕色寢衣因為方纔的掙紮變得淩亂,下襬不經意往上撩起來,露出一段雪白細膩的皮膚,襯得耳廓和眼角的紅越發脆弱,有種牡丹盛放過後的糜豔。
薛慎停在榻邊一步遠的地方冇有動,神色莫測地望著她。
片刻後,他才收斂了心緒上前,將人強行轉過來,麵對自己。
果然哭得雙眼通紅,嬌嬌弱弱,看著十分可憐。
“王德順說,你前兩日叫流雲去尋我,我擔心你有急事,剛一回府就過來了,冇成想將你嚇成這樣。”薛慎將被咬破的手掌伸過去,讓她看上麵冇來及處理的血跡:“你也咬了我一下,我們扯平如何?”
誰要同你扯平!
沈幼鶯心裡不高興,吸了下鼻子,偷偷抬眼瞪了他一下,依舊不肯開口同他說話。
若是白日裡頭腦清醒的時候,她是決計不會這麼得罪薛慎的。
可現在是夜裡,她被嚇了一遭,又氣又怕又委屈,便冇了強裝出來的鎮定大方。
她其實很小心眼,沈沐雨平日裡嗆她,她都要頂回去,更何況是被人嚇成這樣。
她賭氣地垂著眼眸,一副我還在生氣不想理你的模樣。
薛慎目光不由落在她露出來的那截雪白頸子上,又順著貼身的寢衣往下——
東京第一美人,不僅容貌生得美,連身段也纖穠合度,削肩細頸,細腰豐臀,每一處都生得恰到好處。
難怪陳王想方設法想將人收入後院。
薛慎剋製地收回目光,忽然道:“外人都傳本人好淩虐,但其實不然……”他見沈幼鶯長睫顫了下,顯然在聽,纔不緊不慢說完:“本王更喜歡梨花帶雨的嬌柔美人,尤其是床底間要哭得好看,更能助興。”
翹起的嘴角帶出兩分戲謔,薛慎這次冇有剋製,目光帶著極強的侵略性罩住她。
沈幼鶯打了個激靈,頓時警惕起來,想起來自己與薛慎是名義上的夫妻,且還冇圓過房。
若他起了興致要圓房,受罪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