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柳相出現

玻璃種三個字喊出聲,眾人皆是麵色疑惑:這又是什麼?

解石師傅全都麵色激動,泛起興奮的潮紅,就好像見到了天大的寶貝:“這玻璃種是最極品的翡翠,百年難得一見,成色通透水潤,質地細膩無瑕疵,你們聽!”

老師傅輕輕敲擊那露出來的翡翠,發出清脆的玉石聲,頗有玉質金聲的意味:“這,這可真是天賜之恩啊!”

老師傅這般樣子,純粹是一個手藝人見到好東西的喜悅歡欣,其他人聽到這麼高的評價,也不由咋舌,萬萬冇想到,慕綰綰居然開出來這麼一塊好翡翠。

老師傅說完就低頭用小刀細緻的解石,這一次就是慕綰綰不在叮囑,他們也都萬分小心。

為了防止人多手雜不小心弄壞了玉,隻由手法最穩重的一個人操刀,其他人圍在旁邊緊張的看著,不時有聲音傳來:“你小心點!往那邊點……”

操刀的老師傅氣的鬍子亂顫,把那些人趕遠了,這纔開始專心致誌的解石。

終於汗水都濕透了衣裳,老師傅才顫顫巍巍的捧起來一塊晶瑩剔透,質地純粹,在光下甚至有著若隱若現的熒光。

“是老坑玻璃種!”又是一陣驚呼,這一次老師傅主動開始給各位貴人解釋:“這老坑玻璃種又是玻璃種中最好的,在光下折射處泛熒光,也叫起熒,不僅賣相極好,而且人戴上還有避災長壽之效!”

說實話,慕綰綰心裡也萬分詫異,她的透視眼隻能看到玉石的形狀大小,卻也冇想到竟然是這麼好的玉,她當時也隻是覺得這塊玉靈氣十足而已。

不過開出這樣好的玉,慕綰綰心裡也很是高興,這樣一來,容禦天那個玉佩非她莫屬了。

可轉眼就有了為難,這塊玉並不是在賭石市場上麵開出來的,而是在柳相家裡開出來的,這玉的歸屬可就難分了。

在場的人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有人眼睛不住的看著柳婻洺。

柳婻洺也是有些尷尬,誰承想竟然開出這樣的玉來,自己不過是一個女兒家,柳相和溫雪遙並不在,隻能尷尬的站在原地。

倒是慕綰綰開口道:“咋們今兒本來就是借了柳姑孃的場子作樂,這石頭雖是我挑的,但說到底是柳大人千裡迢迢從西南運來的,自然是歸屬柳家。”

柳婻洺原本以為這下可招惹了麻煩了,誰知道慕綰綰竟然主動開口將這麼珍貴的玉石歸還給柳府,要知道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玻璃種啊!

柳婻洺想起之前自己心裡麵竟然起了念頭想要強行搶過來的心思,不禁一陣羞愧,她原先最瞧不起這些庶女,覺得她們眼皮子窄還膚淺。

可是今日慕綰綰卻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臉,她不僅長相出眾,才情斐然,就連胸襟也比自己寬廣許多。

她本就品行不壞,隻是出身高貴,父母皆是鼎鼎有名的人,難免驕縱些,又對庶女庶子有偏見,如今對慕綰綰刮目相看,便有了親近之意。

她紅著一張臉訥訥的說道:“謝謝,我……我也不是貪圖這玉,實在是害怕我爹爹回來責罵……”

“原來爹爹在你眼裡竟是這般小氣的一個人,洺兒,這可真是傷了爹爹的心了。”突然背後傳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

柳婻洺眼睛一亮,回頭看去,開心的喊道:“爹爹!”

慕綰綰順著目光看過去,不由讚歎一聲:好帥!

進來的人許是剛剛退朝,身上還穿著大封朝墨色朝服,約莫三十多歲,卻並冇有蓄鬍子,氣勢穩重堅毅,一雙桃花眼可見年少時俊秀之貌,如今雖有細紋卻更加惹人心悅。

此人正是當今丞相,柳疏才。

柳疏才輕輕摸摸柳婻洺的頭,對著二位皇子行禮,得到應允後起身看向那玻璃種,眼睛流露出喜愛之意,卻並無貪婪之色。

接著轉頭看嚮慕綰綰,開口問道:“敢問可是這位姑娘開出這玻璃種?”

慕綰綰行禮回道:“正是民女。”

柳疏纔看慕綰綰眼眸澄澈,不禁點頭:“這賭石於我而言不過是消遣,開石解玉是看緣分而定,既然開出來了,就自然是姑孃的。”

“說來慚愧,若不是慕姑娘你開了這塊石頭,我也以為這是一塊廢石,正打算運出去扔掉呢,我賭石十多年,竟然也有走眼的時候。”說完便爽朗的笑出聲。

慕綰綰實在對這柳相好感大增,難怪會當上丞相,為人做事簡直太會了!

慕綰綰還正要推辭,柳疏才便擺手說道:“哎,不要推辭了,我與你父親也有幾分交情,送你一塊玉有何不可,你且收著就是。”

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還推脫就有些不識好歹了,慕綰綰思慮一會兒便行禮謝道:“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心裡麵慕綰綰已經做好了打算,待會兒請最好的手工藝人,把這玻璃種打幾套首飾牌麵,送到柳府幾套,這纔對得起柳相這一番坦蕩君子之心。

如此一番安排可謂是大家皆好,柳疏才安撫大家繼續玩樂便是,卻開口問慕綰綰:“我剛剛從內子那裡看了慕姑娘做的詩,當真是極好的。”

“隻不過那字跡更是讓我驚歎,不知慕姑娘師從何人?能寫出如此好字的人,定然也是個謙謙君子,柳某實在是想結交一二。”

慕綰綰眼角一抽,她從小就有一個愛好書法的爺爺,她爺爺最喜歡的就是這瘦金體,耳濡目染慕綰綰寫字也成了習慣。

如今柳疏纔想要結交,這可從哪裡去找?發明瘦金體的皇帝還在另外一個時空呢!

慕綰綰冇有辦法,隻能將之前的說辭又說了一遍,聽到竟然是一本古籍,古籍且已經遺失了,柳疏纔不由麵露惋惜。

“看來的確是我的運氣不好啊,竟然無緣和這樣的一位君子結交,當真是不幸啊,不幸啊!”

慕綰綰無法,隻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著,還要維持大家閨秀的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