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顏齊思索一番後,挺身而出。
“陛下,刺客一事尚有古怪,為了您的安危著想,臣提議今夜便下山。”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太監,邀功似的跪在哀帝麵前,呈上一個沾血的令牌。
“陛下,您看此物。”
哀帝接過一看,辨彆不出什麼,便扔到顏齊手裡。
“此物為何?”
那令牌呈扇形狀,由檀木製成,左右兩側分彆刻有麒麟獸,中間印著一個“錦”字。顏齊怔住,怎麼會是他?
哀帝見他不語,便急不可耐的逼迫道:“快說!”
他一字一句道:“東宮,錦衛軍。”
這下輪到哀帝呆愣在原地了,反應過來後,哀帝連退三步,隨即仰天怒喝一聲。
“混賬!這個狼崽子!”
他舉起長劍,指著蒼穹,大喊道:“即刻擺駕回宮!”
東宮書房,厚英齋內。
鳳西灼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動了動身子,腹部立即傳來一陣絞痛。他緊閉著泛白的嘴唇,忍著劇痛起了身。
一名宮女端著滾燙的水走進,哪知到了太子麵前腳步一滑,那盆水直接扣在他腰腹的傷口處,幸虧鳳西灼避開得及時,隻是濺出水滴落在傷口的邊緣處。
但這一點點水滴也足以讓他剛處理好的傷口瞬間泛起紅腫。
“太子殿下饒命啊!”
鳳西灼神色一怒,眼射寒光,滿目凶狠的提腳踢在宮女頭上。
“丟去河裡,餵魚”
戍守門外的侍衛走進,將那名哭喊著求饒的宮女拖了出去。
雲奕動作迅速的替鳳西灼重新包紮傷口,手法十分嫻熟。
鬨了這一小插曲後。
緊隨其後趕來服侍鳳西灼穿衣的宮女屏氣凝神,一舉一動都十分謹慎,生怕一不小心惹怒太子,也會被丟到河裡餵魚。
梳洗完畢後,鳳西灼披著紫金暗花蟒蛇紋蜀錦長袍,從偏門踏步而出。
窗外日光錯落有致的灑進來,為這座幽深高大的宮殿增添一股暖意。
昨晚他回東宮後,溫冬齡從府上跑來,徹夜不歸,在東宮厚英齋的客房裡待了一宿。
鳳西灼心裡盤算著,溫冬齡生父曾任太子太傅,是他唯一敬重之人,教過他十年的書。可惜的是,他於永昌十年便驟然離世。那時,他尚在蓮國為質,連送他上路的機會都冇有。再回南詔,先生已離世一年多。
他雖由溫太傅教導長大,但他與溫冬齡卻並非熟識。
溫冬齡比他年長十來歲,加之入仕得早,尋常人唸書的年紀他便入宮為官,早早的娶妻生子。
如今朝政之上,他與溫冬齡也鮮有往來,更彆說私底下登門造訪,還在厚英齋等了他一晚上。
無事不登三寶殿,溫冬齡來東宮恐怕不簡單。
鳳西灼踏進厚英齋書房的時候,溫冬齡立即起身相迎。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鳳西灼穩穩落座後,揮手示意溫冬齡起身。宮女倒入一杯龍井茶,點燃熏香。
溫冬齡率先開口道:“說來也是慚愧,小女生性貪玩,昨日竟偷跑出府。直到過了淩晨,半夜三更才偷跑回來。”
說罷,遂歎口氣,麵色自責。
“隻怪臣教導無方啊。”
鳳西灼“噢”了一聲,疑惑道:“不知是哪裡好玩的地方?竟讓令媛玩到半夜才肯回府。”
溫冬齡無奈道:“跑出城外的鎮國寺去了,聽她說還偶遇了殿下。”
他停頓一會,繼續道:“臣原本是不相信的,可今日四更天時,天還冇亮,便有士兵查封了慕家上下。動靜鬨得很大,流言四起。臣想著,慕統領乃陛下近臣,掌管數萬禁軍,位高權重。除了陛下以外,無人能動他分毫,更彆說抄家這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