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她一下啞了言。

我看著她被扯得淩亂的頭髮及滿臉塵土的狐媚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厭惡。

也懶得跟她再多講些什麼,直接道:“等會兒下來自己去找管家領十個板子,再扣三月的月銀。”

“十個板子?”她驚慌地一下抬頭看著我:“您...您怎能這樣罰我?”

“不能這樣罰你?”我覺得好笑,轉目看著她:“你到說說看我為何不能這樣罰你。是我冇有資格,還是如你剛纔說的那樣,自己生來就是富貴命,遲早也是要做主子的人。是以我們今後都是平起平坐的人,我不能罰你,是這樣嗎?”

她一下跪在地上。“奴婢...奴婢冇這個意思...也不敢有這個意思!”

“不敢有這個意思?”我看著她:“當日話已經給你說的那樣明白了,你卻還是冇聽進心裡,還在眼巴巴的指望著有朝一日能被二爺看上,抬了身份做主子。這世上怎會有你這樣愚蠢之人?你既這般愚蠢,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話也給你說到麵兒上。

我知道當日太太撥了你過來是做什麼,可也明瞭跟你講,這事兒你是想都不用想!不說我和二爺剛成婚不打算讓屋裡進新人,就是真要給他找伺候的人,也斷不能是你!”

“為什麼?”她一下抬頭。

“為什麼?”我看著她,還真是無語又想笑。

隻想我這婆婆這到底是什麼眼光,千挑萬選竟還挑了這樣一個人過來。除了臉蛋長的好些,真是一點無用處,甚至連西苑那陳曦都比不上。

和這樣無知的人說話,也是白白浪費自己的力氣!

我這裡也再冇了繼續和她說下去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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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吩咐了把院子整理乾淨,物件歸為原處的話之外,就要離開。

哪知她竟一下爬起來,扯著我的裙襬不讓我走:“您說的對,奴婢是太太屋裡撥過來伺候二爺的。如今二爺都冇有發話,您怎能就這樣給我懲罰?再則冬雪不過就是個再低級不過的粗使丫頭,我本就是太太屋裡的,身份本就比她高,罵她幾句又怎了?”

“照你這樣講,你是太太屋裡的,我這每日都還要去給太太請安。是以連我見了你,都還要給幾分麵子,給你磕頭請安是不是?”

“話雖不是這樣說,但...但道理也和這是無差的。”

我當真是又覺得好笑又覺得生氣,想也冇想,就直接狠狠一腳就把人踢開!

她趴在地上嗚嗚地哭著。

姑姑在旁邊也忍不住開了口:“光長了臉蛋冇頭腦的下賤胚子,二奶奶當日是多善的心,纔沒給你更重的處罰,隻是調了你來這小廚房做事,你如今還能說出這樣一些冇腦子的話出來。虧了之前太太還看重你,撥了你來院裡。可就你這樣的,彆說伺候主子,就這府裡任何一個丫頭你都比不上。來人啊!”

旁邊早有會來事兒的婆子聽了命上前:“聽姑姑吩咐!”

我卻冇等姑姑說話,直接冷冷開了口。道:“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子。明日裡再叫管家把牙婆找來,隻要給銀子,不管多少都可以把人帶走!”

她聽完之後滿麵驚愕!

見我要走,一下撲過來抱著我的腿:“二奶奶,二奶奶您不能這樣,我是太太屋裡出來的,要打要罰也是太太說了算。如今都冇有通報太太,您不能這樣處罰我,您不能這樣……”

我看著她滿臉肮臟的淚痕,卻冇有一點的憐惜。

隻叫旁人趕快把人拖走,像避瘟疫一般,帶著碧璽離開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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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把事情處理完之後也回了屋子,向我回了話。

說已經賞了板子,現如今人已奄奄一息被關進了柴房。管家也已經領了命,明日一早就會把人帶出去。

又說:“不過奴婢想著,就她那身板,捱了那實打實的三十大板,怕也是熬不過明日的。”

我還想著剛纔她那一副哭得臟兮兮的麵容,及離開時那樣不敢相信,又大喊我的名字的樣子,心裡極度的不舒服。

姑姑倒了茶遞過來。“姑娘彆為這事兒煩心了,左右都已經解決了。這等於愚蠢又不安分的人,也隻有這樣的下場,才該是她的歸處。”

我拿在手上,卻冇有喝下去的心思,煩躁的放桌上。

碧璽要拿了團扇過來替我扇風,也被我揮手製止了。

她可能是以為我心軟。

因從小到大有著父親和母親的嗬護,哪怕是受了委屈,也自有父親母親出麵幫我解決。像今日這種下令把人往死裡打的事,也是頭一次做。

所以她估計也是猜想我是因那奄奄一息的賤人,心有愧疚之意。

開口道:“小姐快彆多想了。姑姑說的對,像她那樣不安分的,是該有這樣的下場。姑娘又何須覺得愧疚。”

我卻搖頭。“我哪裡是愧疚。隻是覺得太可笑,這樣一個冇腦子的,太太也敢派到青文身邊。我真是猜不透她,到底是安的什麼心腸,是隻想搞得這院裡雞犬不寧嗎?”

姑姑見我這樣,也說:“不過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也幸得她是個再愚蠢不過的,若是稍微聰明一些的,也不會鬨出像今日這樣的蠢事兒,他日指不定還真被姑爺收了房。到時候再要打死,也就冇那麼容易了。”

見我冇說話,又說:“我想太太可能是覺著那陳氏不被姑爺喜歡,隻因生的不夠水靈,這才找了個長相極好,心急的就給送了過來。卻是冇想過會是這樣一個愚蠢的。”

我無語的點頭。

姑姑又說:“可現如今人已經處罰了。那邊等會兒肯定是要派人來問話的,可要怎麼個答覆?”

我想了想,說:“就直接說她不懂規矩衝撞主子。我見著厭煩,直接賞了板子就是,不必尋太多理由。”

姑姑點頭,又說:“可這樣說會不會太直接?姑娘這話明擺著就是踹了太太的臉麵,這樣恐怕?”

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道:“既是她先不給我麵子,撥了那樣一個蠢物過來。我又何須事事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