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讓我回想起中學時的初戀。

讀高中時，班上有一位叫劉小鳳的女生，也總愛和我玩這樣的對眼遊戲，結果後麵差點對出事兒來。

那天晚自習，我拽著小鳳的手偷偷溜出去，在教室外的牆角跟抱在了一起，結果被班主任發現了，抓了個現形。

後來，班主任告訴了小鳳的父親。當然，也告訴了我父親，我父親是個開明的人，這種小事，他壓根就不管，他說男娃兒大了，想男女之事很正常，隻要不做違法的事就行了。

把我們班主任給氣得摔門就走。

小鳳的父親，可冇那麼好說話了。那傢夥是個殺豬的，脾氣火爆得很。

我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個初夏的下午。小鳳爸光著膀子，胸前現出一排濃密的胸毛，看上去像魯智深。

那傢夥一腳踢開了教室的門，扯起嗓子，大聲喊：“程宇是哪個兔崽子？有種出來，看老子不把你雞兒剁來喂狗。”

小鳳爸用拳頭，把門砸得砰砰作響。嚇得我躲在課桌底下，再也不敢出來。那傢夥力氣很大，班主任拉也拉不住，還好校長剛好路過，救了我一命。

校長答應將劉小鳳調到彆的班去，這事纔算平息。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報名參加了學校的武術隊。

說白了，就是為防小鳳爸。

那都是遠古的事了，不值一提。還是說我和孟雪吧！

那晚，我們在圖書館看書看到閉館，仍冇有回去睡覺的意思。當時，我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拽起孟雪的手，往娛樂室的方向走去。

走廊上一片漆黑，娛樂室早就鎖了門。不過，那種鎖是非常簡單的鎖，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隻要稍微動點腦筋，就能打開。

我從褲兜裡掏出一張打電話用的IC卡，往那鎖芯上用力一插，“滴答”一聲，門開了。

我拽著孟雪溜進了娛樂室。說實話，那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很刺激。

“程宇！你帶我到這裡來乾嘛！”孟雪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的手心滲出了汗水。

我猛地轉過身子，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聲音有些不受控製：“孟雪！我想你。我早就想你了，我真的很喜歡你。”

說著，我便對著她的嘴唇，吻了過去。孟雪身子一下子軟了，緊緊地擁住了我。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臉，但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

隔著薄薄的衣服，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狂熱的心跳，她的身子在顫抖，顯然很緊張。

我端起她的臉龐，學著電影裡的激情鏡頭，將嘴唇貼了過去。

孟雪低著頭雙手用力往下垂、向內縮緊，似在抗拒。

我停了下來，“你，你不願意？”

孟雪猛地搖頭，聲音很小：“我……我還冇有準備好！很害怕。”

我激動地擁住了她，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雙手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動情地說：“今晚，我很開心，真的！”

“恩！我也是。”

我們兩人笑了，再一次緊緊地相擁，彼此凝望，期待著更進一步的親密。

“嗒……嗒……”清晰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越來越近。

“有人來了！”孟雪輕輕推開了我，小聲說道。

我朝窗外望去，一束電光投射在窗外的走廊上。

糟了，是廠裡的保安用手電筒在巡邏，如果被他們發現了，就慘了，最少是記一個大過。我心裡像打鼓一樣，拽起孟雪的手，便往前麵一張乒乓球桌的底下鑽去。

我倆手扣著手，躲在下麵不敢吭聲，心裡非常緊張，但又有種莫名的興奮。

“吱呀……”門被人打開了，一束電光，在娛樂室裡一陣晃動後，又撤了回去。

“怎麼連門都冇鎖？也不知這管理員是怎麼當的。”巡邏的保安抱怨道。

“砰！”

門關上了。保安踏著輕緩而又有節奏的步子離開了。直到聽不到腳步聲，我心裡懸著的石頭才落了地。

“走了？”孟雪小聲問我。

“恩！應該走了。”

我和孟雪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兩人忍不住都笑出聲來，那是一種共同戰勝困難的笑，一種偷著樂的笑。

月光如水，從窗外傾瀉而下，落在娛樂室的地板上，像一麵銀鏡。

這一次我能夠清楚的看到孟雪的臉蛋，在月色下，她顯得更加的迷人，那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若水若霧，直叫人心醉。

“好了，時候不早，我該回宿舍了。等下太晚，宿舍會鎖門的，保安不讓進。”孟雪依在我的懷裡，輕輕說道。很顯然，她也不願意離開。

在月色下，我們再次擁抱了好幾分鐘才鬆開。

“我們分開走，這樣纔不會讓保安產生懷疑。”孟雪向我叮囑道。

“恩！那你先走吧！我等一會兒再出去。”

“恩！記住，早點睡。”孟雪不斷的回頭望我，直到看不到我，才轉過身，快速朝樓下走去。

我微微閉上了眼睛，在娛樂室裡，靜靜地回味了一會兒，才決定離開。

就在這時，從走廊裡傳來一陣喃喃的對話聲。

“我先走了。拜拜！”是新來的IQC品管員任細春。透過門縫，我隱約可看到她的臉，加上她那有個性，特彆嗲的聲音，基本可以判斷出就是她了。

果真，冇多久，我又看到我們的組長大人，從娛樂室的門口路過，見兩人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這兩人一定冇什麼好事。

想不到，組長和任細春這女人會有一腿。

晚上，回到宿舍，我帶著美好的心情入睡了。

第二天上班，心情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壓抑了。

隨著我對物料儲位的熟悉，工作越來越順手，從以前的忙，再到不忙，現在已經可以和老倉管員一樣，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能抽出一半的空閒時間來吹牛、聊天了。

我趁著空閒時間，備了一套套料，往備料區送去，想起又能見到心目中的女神，心裡湧起一陣陣暖意，這種感覺，很美妙。

“你昨晚睡好了嗎？”備材料隻有孟雪一人在。

“睡好了！你呢？”

“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隻覺心裡甜甜的。

“這是給你的。”孟雪將一盤IC遞了過來。

我滿臉愕然，“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你不是丟了一盤IC嗎？我從領好的套料當中挪用了一盤出來。”

“可是這樣，讓上麵知道了，要被炒魷魚的！”我擔心道。

“我查過生產排程，有一款訂單，暫時取消了，但生產計劃課還冇有通知退料。我想是在和客戶溝通吧！等再次恢複生產，估計那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所以，我挪用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有機會，我們再想辦法把物料補上。”

“不行！我不要。”我果斷地答道，我可不想自己出了事，讓一個女人來背黑鍋。

“你不要，要是你們組長來抽查你物料的庫存怎麼辦？我估計他會這麼做的。到時知道了，你就得走人。”孟雪說著，眼睛有些濕潤，“我可不想讓你走。”

見她可憐楚楚的樣子，我心都要碎了。我在心裡罵自己是王八蛋，是冇用貨。

最終，我還是接下了那盤物料。從那一刻起，我決定，要用一生一世去愛眼前這個女孩。

“程宇！我過一段時間，可能會調到采購科去。”孟雪望著我，似乎有什麼話要交代。

“啊！什麼時候啊？”

這事廠裡冇有任何動靜，也不知孟雪是聽誰說的，采購可是個肥差，不是誰都能進臨美公司當采購，莫非這丫頭遇見貴人了？我的心裡充滿了疑問。

“估計下個月吧！下個月我就會去那邊上班。程宇你要加油啊！”孟雪認真地望著我鼓勵道。

“恩！我會努力的。”不知為何，我心裡有種淡淡的憂傷感。

孟雪的小手已經輕輕地落在了我的掌心，兩手握著我的手掌輕輕地搖晃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噘起小嘴巴：“今晚是中秋節，我要去我親戚家，不能陪你了。你，不會怪我吧！”

望著那一雙明亮的眸子，我心裡好一陣感動，真想親她一口。正當我將嘴湊過去時，她卻輕輕推開了我：“現在在上班，讓人看到了不好。”

我這纔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下，佯裝生氣道：“我會怪你，回來後，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有人來了。”孟雪小聲說道，快速轉過了身子，假裝清點物料。

是小胖。當我轉過身時，正好與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小胖有些生氣地瞟了我一眼，然後裝作什麼也冇看到，快速離開了備料區。

看得出，她很生氣。

今天是中秋節，廠裡打算給每一個員工發一個月餅和兩個蘋果，用餐時，外加一隻雞腿，作為福利。快下班時，我被餘靜叫去飯堂幫忙。

忘了告訴大家，我已經通過考覈，加入了公司的福利委員會，我現在是一名福利委員，每個星期會被安排值班，去飯堂監管飯堂的衛生和夥食情況，我要檢視他們買的菜新不新鮮，份量有冇有少等等。

那些廚師和洗菜的阿姨也在我們的監督範圍之內。

以前打飯時，常和那些阿姨們拋媚眼，賣微笑，為的就是能夠哄人家心情爽，好給自己多打一些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