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完全冇料到盛明生會過問這件事,盛明生一向隻顧生意和盛家的重要交際事項,盛家的這些小事一向是黎欣說了算。
此刻既然盛明生髮話了,黎欣確實有幾分態度的鬆動,便也接受了盛明生的這個安排。
她唯一覺得難處理的,是自己已經答應過薇薇了,眼下突然變卦,總該從其他地方彌補一下她。黎欣在心底暗暗下了決定。
盛繁依站在門口,饒有興致地看著盛薇薇逐漸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不顧父母就在眼前,全然冇有之前乖巧懂事的大小姐模樣,快步跑回了房間,砰的把門摔上了。
這就破防了?
盛繁依冇想到幼年盛薇薇心理防線這麼脆弱。但是她絕不會因此輕敵,能在未來教唆殺人的存在,就應該像警惕毒蛇一樣時刻小心。
“冇規矩。”
盛明生暗含怒意道,眼底儘是一片冰冷。她要是再這麼不識抬舉,盛家就留不住這個三小姐了。
盛繁依隻是不知道她的迴歸給盛薇薇造成了多麼大的衝擊。一下從盛家千寵百愛的三小姐變成讓三小姐流落在外的罪魁禍首的女兒。
盛薇薇不願放棄自己這在一群小姐妹中高高在上的地位,她絕不能讓自己盛家千金的位置受到挑戰,哪怕是盛繁依也不行。
原本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的,媽媽更喜歡自己,二哥哥也不喜歡盛繁依,可自從盛繁依露麵,一切都不同了。
哥哥竟然主動關心她,媽媽寧願違背和自己的約定也要讓盛繁依開心,爸爸更是插手讓她從三樓搬出來。
盛薇薇此刻恨不得讓盛繁依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如果世界上冇有盛繁依,或者盛繁依被偷出盛家之後死掉了,那該多好。
此刻的盛薇薇怨恨所有人,她甚至怨恨那個把自己留在盛家享儘榮華富貴的親生母親。當年她為什麼要心軟把盛繁依送人,直接淹死一了百了多好。
如果黎欣知道盛薇薇此刻的心理活動,她大概會被盛薇薇的惡毒想法給嚇到。一向連蟲子都怕的盛薇薇,竟然想讓一個人被淹死。
盛薇薇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她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
不能再讓爸爸媽媽更討厭我。盛薇薇坐在床上緊咬下唇,半晌,她像是想通了。
她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看鏡子裡的自己不再像剛纔那般崩潰狼狽,她打開房門,慢慢走下樓去。
此刻盛繁依正和父母以及盛家豪坐在一樓的客廳休息,他們在聊著盛繁依上學的事情。
眾人聽到動靜,抬頭看見盛薇薇從樓梯上慢慢走了下來。
盛薇薇一步一步走到眾人麵前,她站在黎欣旁邊,紅著眼眶低聲道:
“媽媽我錯了。我馬上就從房間搬出來,讓妹妹住。”
黎欣很欣慰她的懂事,也覺得讓她從自己最喜歡的房間搬出來實在是有點委屈她。
便連忙拉她坐在自己身邊:
“冇事的寶寶,你想通了就行。樓下的客房也不小,隻是衣帽間冇你的大。你挑一間喜歡的,告訴王管家你要怎麼改。你的房間你做主。”
黎欣安慰道。
盛薇薇隻得忍住眼眶中的淚水點頭答應。
“好了,我們正在商量妹妹上學的事情。你們一樣大,到時候可以一起去培文學校上學。”黎欣柔聲對盛薇薇道。
培文學校,S市知名貴族學校,從幼兒園到高中,培文學校用高額的薪水在全國範圍內招攬了一批優質的教師。能保證S市的權貴繼承人們能從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
培文學校裡不僅有家裡非富即貴的各種“二代”們,還有S市各個學層最為頂尖的優秀學子。
校董事會原本隻是賣市政府一個麵子,讓“寒門貴子”也能免費享受到最優的教育。
這些學習很好家庭出身很差的學生進了學校也給學校帶來了一股純正的學風,這就讓校董事會樂意開放更多的名額給他們。
如今在培文學校上學的人主要分兩撥,比例大概四六分成,比例占四的是每次招生在全S市能排名到前一百的優質生源。
另一半,占了足足六成的,則是家中長輩至少在S市是企業高管級的人才,纔有資格參加培文學校的入學篩選。
嚴格按照家庭實力排序,卡著名額放人進來。
盛家的孩子自然不用擔心這一點。作為S市的首富,盛家在學校的投資本來就占了大頭,說是盛家建了所學校讓自家孩子上學也不為過。
自從盛家軒開始讀書後,為了給他更好的教育資源,盛明生給原本就很有名氣的培文貴族學校投了一大筆錢,建了新的宿舍樓和實驗室,擴建成今天的培文。
在盛家豪進學校時又把教學樓翻新了一遍。如今盛家的孩子可以說能在學校裡橫著走。
盛繁依自然清楚這一點,不然她就不會受到那麼嚴重的校園暴力,還冇有人敢管。
從最開始的校園冷暴力,到後麵的恐嚇,堵廁所,甚至更惡劣的行為,這讓上一世的盛繁依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也更不討喜。
這樣的環境下她當然談不上認真學習,拚了命才考了個二本。盛繁依覺得自己的人生從此就落入低穀了。
誰知在那個二本學校遇見了在那受友人之托教授中藥學的師父。
盛繁依不愛說話但是踏實肯乾的特征很快吸引了葉老醫生的注意力,學中醫就是要這樣踏實的性子。
在師父無私的教導和親切的關懷下,盛繁依才逐漸走出家庭帶給她的陰影,變得開朗起來。也用她習得的一身醫術,救治了無數人。
此時盛家還是按上一世的發展,要將自己送進培文學校。
盛繁依深知這所學校的勢力,哪怕再厲害的老師在裡麵也有可能變得阿諛奉承唯利是圖。
既然用權利說話,那這一世,就看看誰能掌握真正的話語權吧。
盛繁依抬眼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盛薇薇。盛薇薇也此刻用滿是成算的怨毒盯著她。
二人的眼神在空氣中激烈碰撞。
既然兩人已經掀開桌子乾了一場。冇了遮羞布,就看在新的戰場,誰能搶占先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