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於是,他又道:“當時劉總旗派人來叫我,西邊橡樹溝那裡出了命案,”說到這裡他壓低了聲音,“一男一女死那裡了,是砍頭,從傷口來看是北金的彎刀。這個訊息,你們可要保密,一旦泄露,隻怕要軍法從事。”

花沂之和花潤之兩人表情俱是一僵,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局勢真的要緊張了!

不過……花沂之眉頭一展,那是不是可以藉此由頭直接殺了花無儘呢?就讓肖強來做?不行,肖強太愛財,他現在拿不出讓肖強出手的銀錢。

“那一男一女是誰?”花潤之和花沂之關注的方向顯然不同。

肖強倒是很喜歡這個話題,他吧嗒一下嘴,眼睛亮了一下,道:“聽說是一個姓吳的寡婦和她鄰居家的男人,被殺的時候兩人正在苟且。”

花沂之長歎一聲,道:“今年春旱嚴重,聽聞北金正在厲兵秣馬,肖總旗,你覺得前哨鎮還能安寧多久?”

肖強喝了口茶,猥瑣的臉上終於有了凝重的表情,說道:“花兄,這個兄弟不好估計。目前隻出了這麼一件事,還不能判斷什麼。不過,城防太長,終究會有疏漏,雖說兄弟們駐守在這裡,但鎮子這麼大……”他無奈地攤攤手,表示他們也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唉,”花沂之又是一聲歎息,“男人們的日子要難捱了,寡婦們更不好過,是不是,肖總旗。”

肖強一愣,隨後鼠眼眨了眨,笑了,“哈哈,花兄說得極是!”

送走肖強,花潤之由衷地說道:“大哥這個主意不錯。”

花沂之搖搖頭,“低級的借刀殺人,算不得什麼。”

兄弟倆回到老太太住的正房,恰好陳濟生施完最後一次針,花沂之敬他是神醫弟子,親自送他出門。

花潤之帶著侄兒陪老太太說話。

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這個曾經保養得極好的花老太太,竟然有了花甲之年應有的衰敗模樣。

花潤之坐在老太太身邊,像個孩子似的哭了,他摸摸老太太鬆弛的臉頰,終於意識到一直護著他的孃親真的老了,“娘,您感覺怎麼樣?”

花老太太已經能勉強說話了,她說道:“娘冇事,那賤貨不死,娘是不會死的,花莫白呢?他有冇有死?”

花潤之期期艾艾地道:“娘,花莫白跑了,已經報官去找了。您好好養病,花無儘一個月內必有結果。另外,還有一件大事需要征求孃的意見……”他把肖強帶來的訊息複述了一遍,“娘,要不您給舅舅寫封信吧,看看有冇有什麼機會接我們家回去,再不動作,隻怕會晚了。”

花老太太聞言大怒:“居然跑了?他一個乳臭未乾的能跑哪去?”她指著剛剛進來的花沂之說道,“你不是自詡智計過人嗎,還不趕緊去找?”

花沂之皺了皺眉,抿緊嘴唇,沉默不語。

花老太太知他對自己的指責心有不滿,但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

她這麼一大把歲數,眼瞅著就進棺材的人了,卻在這時候丟了這麼大的一個人,名聲儘毀,成為那些臭男人嘴裡**蕩婦,她恨!她恨自己冇有聽老五的,冇有早早找人一刀把花無儘捅死。

“那你給我說說那小賤人會有什麼報應,什麼報應,什麼報應!”花老太太竭儘全力地抬起頭,瞪著花沂之,老淚橫流,左手緊握成拳,劇烈地顫抖著,不足兩息便無力的摔在厚厚的褥子上,發出“噗”的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