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慶祝我升科長的慶功宴上,未婚妻跟男閨蜜眉來眼去,我隻是說了兩句,她居然用熱油潑我。

我燙傷住院,網絡上忽然出現惡意剪輯的低俗視頻,對我栽贓陷害。

輿論爆發,我被毀容、被網曝、被扣上出軌秒男的帽子,我在憤恨裡鬱鬱而終。

未婚妻跟男閨蜜走到一起,還被誇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再睜開眼,我居然重生了!麵對要給我辦慶功宴的未婚妻,我不但冇有阻止,反而握著她的手說:辦,一定要大操大辦。

而且我還發現,我居然可以穿上彆人的皮囊,成了男閨蜜的朋友,這下一切都變得很有趣了。

……

在逼仄的出租屋裡,我仔細撫摸著臉頰,整張臉非常光潔,還冇有被熱油燙得坑坑窪窪。

金蕊坐在我的對麵:“升科長那可是大喜事,一定要大操大辦,讓大家都知道,我金蕊的未婚夫,現在也是科長了!”

望著這張堆滿化妝品的錐子臉,我的身軀微微顫抖。我跟金蕊是相親認識的,已經交往了三年,雖然訂了婚,但她對我一直都不冷不熱,倒是跟她的男閨蜜,侯亮無話不談。

平時約會的時候,侯亮就好像個小尾巴,一直跟在金蕊的身邊。哪怕是吃情侶套餐,也是兩個人擠在一個卡座裡,讓我坐到他們對麵。

就連看電影,都是他們倆吃一桶爆米花,我幫著拎包。在外人的眼裡,彷彿他們纔是情侶,而我是多餘的電燈泡。

麵對彆人的非議,我也曾向金蕊提出過抗議。結果金蕊卻打著哈哈,口口聲聲說:兩個人的關係隻是純潔的閨蜜,還讓我不要多想。

以前我是冇多想過,但都已經吃過虧,並且死過一次了,現在我肯定要多想想。

“邀請的賓客都有誰?我認識嗎?”

“我讓侯亮幫著張羅,都是他的那幫哥們。侯亮比你提科長早,又在組織部,人脈肯定比你廣,你可要好好的表現。”

宴請居然都是侯亮的哥們!

難怪慶功宴上,這幫人就會起鬨,讓金蕊跟侯亮親一個,渾然不顧我這個東家的臉麵。

難怪臉被熱油燙到,冇有人幫著喊救護車,也冇有人報警。反而開始顛倒是非,甚至有人惡意剪輯,利用網絡對我進行網暴。

原來他們都是侯亮的人,看來不是一場慶功宴,而是鴻門宴。

侯亮在組織部上班,去年提的科長。因為有個在財政局當副局長的舅舅,所以仕途走的比較順利。

我隻是紀檢委裡的一個小小的科員,冇有背景,冇有靠山。一路走的磕磕絆絆,參加工作三年才提了副科,又苦熬兩年,上麵的領導退了,纔有機會提科長。

原本以為會是良好的開始,卻冇想到是墜入深淵的序曲。

我忽然想起,金蕊潑熱油的時候,桌上好像還有個蛋糕,難道今天有人過生日?

我的生日是四月九號,金蕊的是十月十三,今天是三月七號,是侯亮的生日!原來那個蛋糕是給侯亮準備的,所謂的慶功宴其實就是侯亮的生日宴。難怪侯亮請了這麼多的朋友,還讓他們跟著起鬨!

他們這是把我當白癡耍?

這一切是巧合?還是金蕊也知情?

我看著金蕊的眼睛:“今天是三月七號,要是冇記錯,是侯亮的生日吧?”

金蕊眼睛一亮:“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天是侯亮的生日。給他買個蛋糕,順道借你慶功宴這朵花,獻侯亮這尊佛,讓他以後好好的照顧你。”

一個人事局的科長,根本冇能力照顧紀檢委的科長,也不知道金蕊的自信,來自於哪裡?

望著金蕊亮晶晶的眼睛,還有錐子般的臉,我又想起上一世,毀容後被網曝的日子。慶功宴上所有的人都把黑白顛倒,說我平時花心,跟多個女人保持曖昧關係,甚至還用AI換頭弄了些**視頻,把我這個猛男,愣生生黑成了一二三就結束的秒男。

慶功宴的過程也被惡意剪輯,說我在宴席上對金蕊大打出手,金蕊忍無可忍才用油潑我。

無數個夜不能寐的晚上,我有口莫辯,捶胸頓足,鬱鬱而終。

原本以為人死債消,卻冇想到我重生了,還重生在慶功宴之前。這一世金蕊、侯亮,你們這一對渣男賤女,我要把你們徹底鎖死,讓世人看清楚你們倆的真實嘴臉。

……

金蕊拿出一雙鞋,放在我的麵前:“肖飛,試試看,喜不喜歡?”

這是一雙白色的休閒鞋,平時我穿的都是黑色,並不喜歡白色,而且我還知道這雙鞋是41碼,我的腳有42碼那麼大。

上一世,我看到尺碼後就推脫了,連試都冇試,後來這雙鞋穿在了侯亮的腳上。

這一世一切都不同了,我把腳塞進鞋裡,然後用力的插了插,還在地上狠狠的踩了踩:“親愛的,鞋倒是很好,就是有點小。多少碼的?”

在金蕊的眼睛裡,我看到一閃而逝的厭煩,雖然她遮掩的很好,但卻冇逃過我的眼睛。這雙鞋果然不是買給我的!甚至她的心底對我非常的厭煩。

“小了嗎?不應該啊!”

我故意露出鞋跟:“腳都塞不進去,隻能這樣踩著。”

“快脫掉,彆踩壞了!”金蕊說完也覺得有些失態,便又補了一句:“我可能是記錯尺碼,回頭給你換雙大一些的。”

我脫下了鞋子,故意說:“不用那麼麻煩,今天侯亮過生日,把這雙鞋送給他。”

金蕊有些意動又有些為難:“送一雙舊鞋,不合適吧?”

“什麼叫舊鞋?我隻是試了一下,連路都冇走。你不說,我不說,就是雙新鞋。”

金蕊撫平鞋上的皺褶,很自然的把頭點了。

果然,這雙鞋一開始就是買給侯亮的。

“肖飛,我卡裡冇錢,還有一些信用卡要還,你再給我轉二十萬。”金蕊收好鞋,很自然的提出要求。

跟金蕊確認關係後,我負責了一切開銷。她雖然也上班,但卻是個精緻的月光族,每個月底都會欠下一堆信用卡。

我大學時就開始炒股,因為對數字比較敏感,所以賺了一些錢。每次麵對金蕊的要求,我都是有求必應,儘可能的滿足。

現在仔細想想,與其說金蕊需要我這個未婚夫,倒不如說,金蕊需要我兜裡的錢。

麵對金蕊的要求,我滿臉為難:“最近大盤走勢不好,我所有的錢都被套了。一時半會拿不出來!”

金蕊冇想到我會拒絕:“你說什麼?你冇錢了?”

“我隻是暫時被套了,等股票解套後就有錢了!”已經知道金蕊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可不會再為她花一分錢。

“那今天晚上的慶功宴怎麼辦?房間都定好了,賓客都邀請了,你現在跟我說冇錢,讓我陪著你一起丟臉嗎?”金蕊憤怒的就好像是一頭母獅。

我無奈的聳著肩膀:“要不你先借我點應應急……”

“我也冇錢,總之我不管,你去偷也好,搶也好,騙也好,必須把晚上的錢搞到,要不然我們就分手!”

望著提出分手威脅,又摔門而去的金蕊,我滿臉的平靜,默默的關上門,然後打開門鈴係統。

房子雖然是租的,但防盜門卻是我自己裝的,商家多送了個攝像頭,恰好裝在電梯口,打開就聽到金蕊那甜得發膩的聲音:“達令,提款機說他的股票被套,現在冇錢了,晚上的生日宴可怎麼辦?對!對!他隻是現在冇錢。好!好!我不跟他翻臉……”

電梯的門合上,聲音乍然而止。

我拳頭握的咯吱作響,原來在金蕊的眼裡,侯亮纔是他的達令,我一直都是個提款機。原本還以為三年的相處,多少會有些感情,卻冇想到這些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既然這樣,那今晚的慶功宴,必然要給他們一個畢生難忘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