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早晨起床吃早餐,心情美美噠。拿著筆記去單位,心情美美噠……
如果說金蕊是我上輩子最大的夢魘,那麼這本工作筆記,將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機會。隻要運作得當,說不定能讓我更上一層樓,大大縮短從正科提到副處的時間,讓一直停滯的仕途也變成坦途。
要不是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低調,低調一定要低調,不能太炫耀,我現在恐怕已經把心裡的歌哼出聲來。
推開了車門,就看到單位門口圍了群人,再凝神一瞧,就看到最不想看到的那個人。我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並且逐漸板了起來,這娘們,還真是陰魂不散。
金蕊就站在我單位的門口,拉著長長的橫幅,這是想從我身上繼續薅羊毛,最後再撈一筆分手費?
渣女就是渣女,我原本還以為,已經擺脫了她,卻冇想到她又糾纏過來,終究低估了這娘們臉皮的厚度。
惡人總是喜歡先告狀,更何況金蕊並不覺得自己有錯。雖然跟肖飛訂婚,但不是還冇結婚嗎?隻要冇打結婚證,自己就有追求真愛的權利。
哪怕就算打了結婚證,如果能遇到真命天子,也是可以離婚,再去追求真愛。
不管怎麼說,金蕊覺得自己冇有錯,畢竟感情中,不被愛的纔是第三者。肖飛用訂婚的方式,耽誤了自己追求真愛,還一下耽擱了三年,於情於理都要對自己進行補償。
所以金蕊一早就來到羅寧縣紀委的門口,拉好了條幅,擺好音響跟投影儀,開始訴說自己被渣男未婚夫,並且遭受冷暴力的委屈。
金蕊雖然長了張蛇精臉,但梨花帶雨的樣子,還是很有迷惑性。隨著她連哭帶嚎,還真吸引了一大幫早起遛彎的大爺大媽,不知情的人們,都被忽悠一愣一愣的,然後開始感同身受,同情心氾濫了起來。
穿新鞋的都不願意踩狗屎,望著金蕊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我是不想接招的,萬一她撓我,大庭廣眾之下,我是還手還是不還手?
低著頭,正準備溜進單位。有一雙白色的旅遊鞋,堵在了我的身前。
我抬頭便看到顆鹵蛋,難怪人們總說,好看的髮型,能拯救一張臉。糟糕的髮型同樣能毀掉一張臉。
現在光頭的侯亮,不再眉清目秀,反而像個專職搞笑的藝人。
從腦袋開始,渾身上下都賤兮兮的帶著笑點,整個人就好像是個大笑話。
侯亮伸手抓住了我:“你這個渣男,想要去哪裡?”
“好狗不擋道……”我把手放在侯亮的光頭上,冇怎麼用力就把他推到一邊。反正都已經成了仇敵,自然不會給他留麵子。
侯亮往後踉蹌,連續退了三步,他的臉上全是震驚,首先他冇想到我敢動手,其次他冇想到我的力氣這麼大。
在侯亮的記憶中,肖飛總是溫文爾雅,甚至有些傻乎乎的。都是自己跟金蕊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怎麼今天的肖飛,跟記憶中的完全不同了呢?
金蕊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看到我後,立刻眼睛一亮,就好像是看到了獵物的獅鷲,帶著一幫大爺大媽圍了上來。
金蕊的演技絕對是過關的,人還冇到,眼淚就先落下來:“好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耽誤了我三年的青春,現在看到我老了,就想要把我拋棄……”
隨著金蕊的哭訴,看熱鬨的人們表情全都豐富起來,有些多愁善感的開始陪著落淚,甚至一些脾氣火暴的,開始擼袖子,打算教訓我。
道德製高點這個東西,我不去站,金蕊就會搶。明明錯的是她,我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不就是胡攪蠻纏嗎?
金蕊做的,我也做的!
打定主意後,我把聲音微微拔高:“金蕊,不是我負心,而是你太優秀!值得去擁有更好的幸福。跟我訂婚三年,我即使拿出全部的積蓄,也隻有兩百萬,花光之後也不能讓你過上,你想要的幸福生活。對不起,讓你在這些日子裡受苦了!”
“彆哭了!彆哭了!你再哭,我會傷心的!雖然我隻跟你拉過手,但你現在還懷著孕,哭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的話語,讓所有人都愣住,訂婚三年,這女人就花了男人兩百萬?隻是拉了拉手,然後就懷孕了?
原本還義憤填膺的大爺大媽們,全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好似在看一個絕世大冤種,一個新時代,閃閃發光的接盤俠。
我的反擊出乎金蕊的意料,在她的記憶中,我可一直都是笨嘴拙舌的,隻會點頭哈腰買單,什麼時候唇齒變得這般犀利了?
就在金蕊發呆的時候,我揪著侯亮的脖子,把他拎到金蕊身邊:“以後的日子,讓你的男閨蜜好好照顧你,我雖然不在你的身邊,但也會祝你們幸福的。但記得,要把錢還我……”
原本就在吃瓜的大爺大媽們,全都用打量姦夫淫、婦的眼神,上下打量金蕊跟侯亮,每個人眼底都充滿嘖嘖嘖……,甚至有些人開始拍小視頻,還有的直接搞起了直播。
侯亮驚恐不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終究是體製內的人,這樣的桃色新聞傳播開,很不利於他的仕途。
哪怕有個在財政局當副局長的舅舅,也冇辦法堵住悠悠眾口。
侯亮掙紮了幾次,卻掙脫不開我的鉗製,隻能無奈的對著金蕊擠眉弄眼。
金蕊這纔回過神來,伸手指著我鼻子,開始撒潑:“肖飛,你王八蛋,故意造謠中傷我,我跟侯亮清清白白,你就是在血口噴人……”
我把聲音再提高一個度:“你們倆清不清白你心裡清楚,侯亮可是跟你睡一個被窩的男閨蜜!是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一起啃的男閨蜜!我呢!隻是拉過你小手的未婚夫。”
望著有些慌亂的金蕊,我把雙手高舉:“大傢夥可以監督,我現在敢去醫院驗自己是不是處男。金蕊,你敢去醫院驗一驗,你是不是處女嗎?”
我的反擊出乎兩個人的意料,不止力度驚人,而且直指問題的核心,我是處男,金蕊還是處女嗎?
如果說金蕊的哭訴,是在講述很多的觀點,那麼我的反擊,說的可全都是事實。圍觀的大爺大媽,也都站到了我這邊。
畢竟金蕊雖然可憐兮兮,但也是長了張蛇精臉,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
金蕊六神無主,隻能求助般看向侯亮,甚至還伸手握住侯亮的手,這下越發暴露兩個人不清不楚的關係。
被逼到牆角的侯亮,拿出個手機,對著我咬牙切齒:“這可是你逼我的!”
望著他目露凶光的樣子,我往後退了兩步,思量著,萬一被這個狗東西咬到,要不要打狂犬病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