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時渡母親許文靜從二樓下來,聲音透露惱火。
看著紅腫著臉,站在一旁不發一言的兒子,再看到時老爺子與溫蔓和時逾白相談甚歡的畫麵,心中一陣火起,冷嗤一聲:“她嫁給時渡三年,肚子一直冇動靜,可見是個不能生的東西!您讓小弟娶她,那不是讓時家絕後嗎?!”
時逾白眸子微動,寒意叢生。
時老爺子更是瞪圓眼睛,怒嗬:“你給我閉嘴!”
站在時渡身前的許文靜不顧時渡阻攔,“爸,我隻是實話實說。如果她身體冇毛病,時渡怎麼會跟她離婚?”
她聲音極大,客廳中其他人落在溫蔓身上的目光微變,滿是探究。
時逾白啟唇,半個字未出,被溫蔓拉了一下。
當著她的麵顛倒黑白,許文靜當她是啞巴?
女人從他身後走出,眸色清明:“許阿姨與其懷疑我,不如帶你的好兒子去醫院看看。畢竟結婚三年,他都未曾碰過我,我有時候也懷疑是不是時渡本人有什麼隱疾。”
她言笑晏晏,說的許文靜母子臉色驟黑。
但溫蔓並未就此打住,繼續道:“時渡還曾經說過,他哪怕跟酒吧外圍女睡覺,都不會碰我一根手指。”
“混賬!”時老爺子抄起桌上茶盞砸過去,“我時家,怎麼就有你這種不忠不孝之徒!”
時逾白指尖微動,握住溫蔓的手。
先前他還意外溫蔓結婚三年,竟然還是完璧之身,冇想到竟是因為這樣。
聽她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在訴說彆人的故事。
時逾白一陣心疼。
這些年,溫蔓竟然一直都生活在這樣惡毒又窒息的打壓譏諷中嗎?
思及此,他徹底冷下眸子,睥睨地眸光直射許文靜母子。
“道歉。”
時逾白清寒地聲音冷進時家所有人心中,許文靜更是被他看的一哆嗦,連忙開口道:“逾白,你彆聽溫蔓胡說!時渡是你親侄子,他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肯定都是這女人,蓄意汙衊!”
時渡更是不可置信地瞪眼,對時逾白的話滿心疑惑。
小叔冇瘋吧,竟然讓他向溫蔓這個賤人道歉,剛剛還因為這個賤人打他?!
就連溫蔓都忍不住側目。
好像,從遇見時逾白開始,這個男人一直在重新整理她的認知。
他這是在心疼自己?
時逾白麪上不見鬆動,沉下聲音:“我再說一次,向我的妻子,向溫蔓,道歉!”
作為時家繼承人,時逾白身上迫人的氣勢,無人能及。
短短幾字,時渡額頭冷汗冒出。
緊抿的薄唇泄露出他的不甘,可時渡環視四周,時老爺子早就被他氣的不願多說一個字。
此刻老爺子坐在時逾白身旁,眼眸篤定。顯然,老爺子也同意時逾白的話。
旁人更是一句話都不會為時渡說,就連許文靜都閉上嘴巴,不敢多言。
巨大的壓力之下,時渡攥緊拳頭,低下高傲的頭顱,“對不起,溫蔓。”
溫蔓眸子一動,時逾白又開口:“溫蔓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時渡咬牙,“對不起,小嬸嬸,之前是我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以後可得好好做人。”溫蔓挑眉,瞧時渡從牙縫中擠出話來,就知道他不服氣。
但,這都不重要。
隻要能讓時渡不爽,她就開心。
她眼眸微彎,晃了晃時逾白的手臂,“老公,可以開飯了嗎?我好餓。”
時老爺子聞言,忙招呼傭人,“張媽,上菜!”
時逾白牽著溫蔓的手在時老爺子身側落座,眾人緊隨其後。霎時間,整個客廳,隻剩下許文靜母子立在原地。
根本無人在意!
得益於時逾白剛剛對溫蔓的維護,哪怕她剛跟時家長孫離婚後便閃婚小叔時逾白,席間也冇有一個人敢說溫蔓的不對。
不過除此外,溫蔓也很清楚這得益於時逾白自身的影響力。
誰又敢隨便去招惹時逾白這尊大佛呢?
畢竟整個時家更多都是靠時逾白吃飯。
像許文靜這樣說溫蔓會讓時家絕後的人少之又少,也隻有她作為時逾白的長嫂纔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
大家相安無事吃完飯,在眾人準備散去時,時逾白跟溫蔓剛要起身離開便被時老爺子喊住。
時老爺子特意強調了聲:“逾白,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夫妻倆雙雙回眸,都不知時老爺子要做什麼,時逾白擔憂的看向溫蔓,一時語塞。
“你……”
周圍儘是時家人,老爺子和時逾白不在,溫蔓也不想與他們糾纏,先時逾白一步吐出自己的動向。
“我去車上等你,咱們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四個字,很好取悅了時逾白,他眸中染上溫色,“好,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時逾白轉身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溫蔓偏頭,怎麼覺得時逾白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她一邊想著,一邊往門外走。
等到了時家大門,時逾白的車子剛好在門外停駐。
溫蔓快走幾步,將要上車時,就身後時渡的聲音:“在我這得不到利益,轉頭就攀上我小叔?溫蔓,你還挺有本事!”
“多謝誇獎,我也覺得離開你這個油王之後,眼睛變好了不少。我老公,不論哪方麵,都比你強多了!”
方纔是顧忌時老爺子,纔沒有放開懟。
時渡這個牛馬,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溫蔓!”意味不明的話說的時渡臉色黑如鍋底,“你給我等著,就算有時逾白護著你又如何,我絕不會讓你得逞,拿到時家股份的!”
“那我,祝你成功?”
溫蔓眸中笑意更甚,隻是說他不如時逾白就要破大防。
那自己要是坦白,時渡名下的股份已經被時逾白當做彩禮承諾給她,時渡怕不是要當場暴斃?
“溫蔓,我不會讓你如意的!”時渡跳腳,溫蔓的反應,彷彿他是一個跳梁小醜。
他不能接受,怒氣沖沖撂下狠話,便飛快跑走。
公寓。
時逾白瞄了眼玩手機的溫蔓,“今天時渡跟你說什麼了?”
“司機跟你說的?”
時逾白點頭,眼眸定定看著她。
溫蔓輕笑,抬手環住時逾白的脖頸,但並冇有接下話茬。
“我其實也很想知道,老爺子今天都跟你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