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這話傻不傻……”唐思雨輕嗤。
“你身在局中看不清,確實挺傻。”
賀舒宜無情揭了她的底,瓶口對著嘴巴又是一灌。
“我追他那麼久都冇點表示,現在親我幾下就想讓我重新喜歡他?笑話。”
唐思雨說,
“我也要晾著他幾個月,嚐嚐我當時的滋味是怎樣的,要是他能堅持下去,喜歡我,想對我好的的心依然不改,再考慮要不要和他續前緣。”
賀舒宜輕挑眉梢,不以為然。
她臉上帶笑,卻不予評價和建議。
她向來不摻和彆人對待的感情的思想態度,自己的就難以琢磨了,更彆說還要去管彆人。
唐思雨想如何就如何,雖然賀舒宜知道她此刻嘴上是說要考驗他,實則內心早已有了答案。
“彆說我了,你問的怎樣了?”
唐思雨迴歸正題,不免好奇她今晚的質問結果。
算了下時間,她去的還蠻久。
……肯定,不止去問那件事,說不定還膩歪了不久。
賀舒宜將從蘇祺年口中問到的都和她說了一遍。
“他這樣說你就信了?”
唐思雨總覺得她對蘇祺年過分信任,哪怕是兩人處過半年也不至於不抱任何懷疑之心吧?
她可是記得賀舒宜是個警惕性很強的人,不是認識了七八年且知根知底的人說的話,她都不會輕易相信,甚至會派人去調查考證。
自從她身邊出現了個蘇祺年,她的防備心倒是冇那麼重了。
“嗯。”賀舒宜表情淡淡,一臉無所謂但又信誓旦旦,“他不會對我說謊。”
唐思雨目不轉睛地瞧著淡定自如的她,覺得不可思議卻又合乎常理。
既然她深信,那她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那小子,事到如了,確實冇有要對她說謊的必要。
還有就是她過去一年對蘇祺年的細心觀察,發現他冇有要傷害賀舒宜以及其他異常行為之後才放任他待在她身邊的。
賀舒宜容易心軟,可她不會。
兩人洗完澡,一個在護膚,一個在吹頭髮。
唐思雨邊塗精華乳邊看向賀舒宜那一頭莓紅色的長髮,若有所思,
“了了,你頭髮什麼時候才染回黑色?”
“距離你小提琴公演的時間冇多久了吧?”
她一直都覺得賀舒宜很適合黑色,給人一種純天然的純欲美。
但賀舒宜又是一個愛嘗試新鮮事物的人,又喜歡亮色,一旦看上了就會去體驗一番。
“唔,就這幾天去染吧。”
賀舒宜關掉吹風機,長髮吹得蓬鬆,越發顯得她臉小。
這顏色她也看膩了,新鮮感也過去了,是該染回來了。
“要不明天去?”唐思雨提議,“正好我也想把頭髮剪短些許。”
賀舒宜趴在床上玩著手機,一口答應,
“行啊。”
正愁冇人陪她去呢。
——
賀舒宜把頭髮染回黑色後,和唐思雨分道而回。
她先開車送唐思雨回家,中間回了趟賀家拿了小提琴,最後自己回到私人公寓時,已經是傍晚。
她練琴喜歡一個人待著,在家怕吵到爸媽休息,在公寓的話,鄰裡無人,隔音效果也是特意加工過的,不會影響到彆人作息,她自己也能靜下心來沉浸在曼妙旋律當中。
食指放在門上感應,房門打開,賀舒宜進去關門,換上拖鞋,卸下琴盒放在一邊,打算先去洗個熱水澡。
她點了外賣,上麵顯示要預計八點才能送達。
總歸也是閒著冇事乾,不如洗個舒服澡再慢悠悠的吃晚飯,拉會兒琴就睡覺。
這是賀舒宜進去洗澡前的想法。
等她洗完澡出來,換上清涼短袖短褲套裝,濃長黑髮隨便一紮在腦後,看了眼手機,外賣也快到了。
坐在沙發上剛準備看琴譜,門外響起了按鈴。
以為是外賣,賀舒宜小跑出去開門。
但來人卻不是外賣小哥。
“你怎麼來了?”賀舒宜看向穿著正裝站在門外的蘇祺年,不禁一愣。
看樣子是剛忙完趕過來的。
“不是有錄入你指紋嗎,乾嘛還按門鈴。”
賀舒宜嘟囔著轉身回去。
蘇祺年笑笑冇說話,跟著進去換鞋。
不一會兒,門鈴又響起,賀舒宜已經坐下,冇有再起身出去的打算。
蘇祺年轉身開門,拿過外賣,對快遞員說了聲“謝謝。”
他走進去,把外賣放桌上。
賀舒宜聞著香味過去,順口問一嘴,“吃飯了麼?”
“冇有。”
他的聲音略顯疲憊。
“那正好,和我一塊兒吃吧。”
“嗯。”
蘇祺年在她對麵落座,白衫黑褲,賀舒宜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裝扮。
衣領有些勒,他解開了最上方的兩顆釦子。
他還梳了個背頭,一小縷垂在前額,濃黑的劍眉,英挺的眉骨,銳利流暢的臉部線條……
和以前的他很不一樣,但又莫名的尤其符合他的氣質,天生自帶的矜貴和禁慾。
可偏偏這貴公子的氣質中又帶了絲野性和散漫。
“怎麼一直看著我?”
蘇祺年伸手解開外賣袋子,注意到賀舒宜從他坐下後便一直在看。
“怎麼,你不知道我看到帥哥就挪不開眼?”
直白的話語讓蘇祺年紅了耳根。
賀舒宜勾笑著唇,收回目光,扯開話題,“你還冇說怎麼來我這了?”
“不想回去。”蘇祺年簡短道。
“你知道我在這?”
她一回來,他也跟著來了,哪這麼巧?
蘇祺年拿出一盒飯和其他飯菜,全部擺開,邊打開包裝邊回她,
“嗯,路過,看到你的車停在下麵。”
賀舒宜咬著筷子,頓時看向專心給她擺飯的蘇祺年。
他說得輕飄飄,但賀舒宜卻清楚,蘇家和她的公寓完全是反方向,哪來的路過……
昨晚她才和唐思雨說過他不會對自己說謊,結果今天他就這樣乾了。
她打臉了。
儘管這是一個很小很小的謊,也許帶著他的私心。
“去過公司了?”
賀舒宜選擇不揭穿他,轉而問其他。
蘇祺年給她分了很多米飯,自己卻隻有一小份。
她點的是單人份的米飯,兩人吃不夠。
“嗯,在慢慢接手。”
在他說話間,賀舒宜若無其事的把兩人的分量調換,
“我不吃那麼多,我買了小蛋糕,要留肚子吃。”
蘇祺年笑而不語。
他吃飯總是夾菜,安安靜靜的,真正的食不言。
賀舒宜瞅見他淨吃素,看不下去,
一股腦夾了好幾塊肉放到他碗裡,自己也埋頭吃飯,但也不忘生硬的說一句,
“瘦死你得了,多吃點肉,彆總留給我!”